闻灯撩起眼皮,紧紧盯着这人。
他不太信步绛玄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听见这人说“我想把这件衣服撕了,可以吗”
你这叫清醒清醒会来打你的闻灯捏起拳头。
而步绛玄又说“反正你也不喜欢这一件。”
你语气竟然还很理所当然信不信我现在把裤子脱了吓死你闻灯拉出一张面瘫脸,用拳头捶了一下步绛玄脑袋“你脑子里除了这种事情还有别的吗”
“别的都不需要。”
步绛玄说得自然,将闻灯“主动”
递来的手握进掌心。
他没有像前些时候那样用影子将闻灯束缚起来,便让闻灯有机会闪躲。
闻灯把手从步绛玄手中解救出来,冷哼着说“你是平时压抑自己太久了吧喂,步绛玄”
话到末尾,闻灯的声音变成一声惊呼步绛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朝着里间走。
步绛玄以灵力拨开隔出内外的垂帘,一路走向最深处。
闻灯瞧见这里的摆设和格局,屏风画扇雅趣,玉器瓷瓶精美,博古架上陈列的法器珍宝价值连城,而正中起一玉阶,摆放一张能躺数人的床榻,帷帐不曾垂下,周遭镂雕的龙纹清晰可见。
龙床闻灯脑中浮现出这两个字,一时惊住。
这大抵是烈帝的寝殿。
闻灯心念电转,皇帝的寝殿竟然是这般好进的
而在这一瞬,步绛玄将他放到了床上。
步绛玄没给他太多东想西想的机会,也不乐意他东西望,屈指一弹,放下床外的帷帐,将视线遮挡。
这是张玉床,饶是铺了一层绒毯,亦是硬邦邦。
闻灯不喜欢这触感,亦不喜欢这里,翻身坐起来,一面盯着步绛玄,一面思索要如何逃
跑。
步绛玄跪坐到他面前,弥散成雾的影子重新将他裹住,手撑在这人身旁两侧,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想明白了。”
“什么”
闻灯却是没有明白。
步绛玄眸光轻敛,他是在继续昨天夜里和闻灯的对话,而对面的人真是醉得什么都忘记了。
他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转而撩起眼眸,再度凝视住这人,说“我喜欢你。”
四个字,他说得认真坚定。
闻灯愣了,启唇欲言,却是茫然不知该说何。
步绛玄向前倾身,就着这人微张的唇,深深吻进去。
闻灯鼻间溢出一声闷哼,反应过来,立刻咬了步绛玄一口,没有收力,一口见血。
步绛玄欣然接纳,从容不迫。
他拉掉了闻灯撑在身后的手、不断抓紧绒毯的手,让他揽到自己腰上,和自己的手指相扣。
这样一来,闻灯无处着力,唯有抓住他,方使自己不向后倾倒或者彻底软掉。
步绛玄喜欢他依附着他的模样。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