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想我吗?想吗想吗想吗?”
楚枭此时还没来得及脱掉盔甲,而小太子面如嫩桃,白里透鲜红,在冷凉的黑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怀中的儿子精贵易碎,柔软无暇。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喉咙里酸气难忍,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眨眼都不敢大力,太子见父亲一直没有下一步,就把胖脸颊贴了上去,贴紧楚枭的盔甲,软软道:“罂儿每天都在想父皇,心里想,眼睛想,嘴巴想,全身都在想,可费力了!”
“太傅教罂儿,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父皇一去百年,叫罂儿等的好惨呀!”
青年站在隔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小太子愤愤看向岳王,悲怆十足。
楚枭与楚岳对视一眼,随即苦苦叹了声气:“你啊,才小小年纪,就会花言巧语了。”
“罂儿每天都在费很大力气想父皇,所以,所以才会吃得多……”
太子难过的缩在楚枭怀里:“太傅总说,罂儿过胖,父皇不喜……”
楚枭要维护儿子脸面,违心骗道:“哪里哪里,父皇怎么会不喜欢呢,罂儿正可体现我朝天威啊。
太傅是老了,老一辈就会爱唠叨,太傅在你父皇小的时候,也爱批父皇不学无术,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混账。”
小太子半信半疑:“是,是么……”
楚岳也加入骗局里:“是啊,六叔小时候胖的流油,但一到年纪就会开始长高,罂儿到时候定会比六叔长得还高。”
小太子狐疑的搓搓眼睛:“比,比六叔还高……?”
“是啊。”
“才不要。”
小太子扭回头,似已经识破对方阴谋诡异一般,哼了一声:“我才不上当呢,长的那么高,父皇就不会抱我啦,你,你用心真的好险恶!”
楚岳笑容不断:“哎呀,被识破了,皇兄,太子殿下现在开始明察秋毫了,微臣惶恐。”
楚枭都想扶额长叹了,他给楚岳扔去一个眼色,楚岳心思活络的要从楚枭怀里接过太子,太子死活不肯撒手,修理的干净莹白的手指甲在楚枭的盔甲上又抠又抓,楚枭是的确抱不住了,将儿子塞到楚岳怀里。
“没大没小的两个,给朕滚回去换衣服,待会晚宴好好准备。”
今日全城齐欢,宫中更加是灯火通明,熠熠生辉,空中不断绽放的烟火将夜晚燃似白昼,宫中四处扎起二十余丈高的灯树,并点起数万盏灯,火树银花,不夜之城。
百姓高兴,众臣高兴,楚枭也有了喝酒的借口,于是顺应民心的大喝特喝,大干特干。
楚岳在这种场合没法阻止他,干着急了一会,但见楚枭是难得开怀舒心,也只好由他去了。
夜深后,楚岳稳稳的扶着楚枭往寝宫走,太监宫女们远远的跟在后头,楚岳基本上是没喝几杯,步伐稳健,不像楚枭,走路都带飘得,楚枭人是软了,但脑子还没浆糊,他侧头看楚岳的侧颜,宫灯的柔光落在青年脸上,更显得楚岳眉目如画,长眉修目。
真是英俊的找不出一点瑕疵。
到了寝宫之后,楚岳又服侍楚枭换了衣衫,拧热帕子给楚枭洗脸,楚枭盘腿坐在龙床上,打了几个酒嗝,默默看楚岳忙活,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守礼守节的好青年,当儿子,是孝子;当臣子,是忠臣;当情人,就规矩的成了不出阁的大闺女。
有些事你不做我不做,拖着拖着就会黄了。
所以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能壮胆,能鼓气,死囚临刑前要喝,上阵杀敌也要喝,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更是成事的大功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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