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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父怕是见惯了,心中两难,也未曾开口,每年如此,自是老太爷退让,暗想今年必是一样。
再坐众人何尝不是有一样的想法,就是黄药师怕也这么想。
老太爷念道了几句果然停歇,众人心中暗吁一口气,想着这便作罢。
谁料,老太爷下句话一转,道:“药师今年十八,年岁也不小了,该是成家立业......”
老太爷一直坚信成家立业这个说法,想着若是成了家,那上进之心也是有了。
黄药师闻言,举着杯子的手一顿,指骨紧绷,他的人生为何要由别人插足,哪怕这人是自己的祖父也不可。
心中忍让,此时实在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他祖父一贯看重颜面,若是在此地此时反驳与他,怕是会大怒。
老太爷见了,以为孙子听进了话,也有此想法,原不过是个想法,这么一来倒是兴致勃勃,“我那几个老友,孙女众是不错,趁今年大喜,最好小定,待你学成归来在成亲也未可。”
心中却想,小定过后怕是没了心思学武读书。
黄药师一再忍让,却被他祖父连连相逼,他本来就是个不受拘束不喜人安排的潇洒之人,原以为自己默不出声算是无声的拒绝,哪里想到他祖父竟然连女子都安排好了,哪天去谁家,哪天干什么。
祖父说的越是兴高采烈,兴致勃勃,黄药师的指骨关节越是凸出,当下放下酒杯,起身道:“祖父,孙儿今日劳累一日,身体有些疲乏,要先回去了。”
老太爷说的正高兴时被黄药师打断,当然面上不高兴,却在看见黄药师的脸色时,心中微怒,却也忍了下来。
自己的孙子什么性子,老太爷心中也知一二,今日之事是自己太过急了。
当下摇摇手,顺着台阶下,“去吧,身体要紧。”
话音淡淡的,可见还是有气未消。
黄药师自是不在意,对着黄父道:“父亲,药师先回去了。”
黄父点点头,温声道:“连日赶路自是疲乏,早点休息。”
黄父句句都是在给儿子说情。
“是。”
黄药师点点头,走到右侧,“各位兄长弟弟,师弟年纪还小,就先且告辞了。”
说完,便拉着完颜洪烈的手出了内堂。
堂外守着丫鬟,见黄药师上前几步,手中持着灯,笑声道:“小少爷,奴婢送您回去?”
黄药师接过丫鬟手里的长杆花灯,道:“不必。”
便一手执着灯,一手拉着完颜洪烈往外走。
下了一整日的大雪此时已经停了,尽管丫鬟们早早扫出了一条道,可残雪还是铺的薄薄一层,被冻了之后,上面光溜溜的,很是滑脚。
完颜洪烈已经被滑了三次趔趄,每次都是黄药师及时出手,而在第四次见状,黄药师便将手里的花灯递给完颜洪烈,“拿着。”
见完颜洪烈接过灯,黄药师一把将人抱起来。
完颜洪烈象征性的扭了扭,理智上这种动不动被人抱起来的举动很是丢人,他一堂堂的王爷怎么能让人抱入怀呢?可是,他真的很喜欢黄药师的怀抱,为此,他特意的扭了扭,见黄药师暗声道:“别动!”
便顺坡下驴,高兴的窝在黄药师怀里,执着灯。
黄药师脚步很慢,像是故意的一般。
整个山庄被打扮的很是喜气,到处都是花灯,不过此时下人们早早围着炉子吃年夜饭,或是回家和家人一起过。
是以,山庄虽是喜气,却也安静冷淡。
整个园子像是只有两人一般,红烛闪耀,微微光辉,地上泛着寒气的残雪,或是矮松或是寒梅,具是一一风采。
完颜洪烈窝在黄药师怀中丝毫也不受寒气侵袭,从一开始,黄药师就不是回去的路线。
果真,黄药师穿过一片寒梅之后,便见一座拱桥,拱桥是木质的,桥栏上雕刻着花纹或是字迹,不过年岁久也是灯光昏暗的原因,完颜洪烈看不清楚。
穿过拱桥,没走多久,便看眼前一座座连绵的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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