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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鱼尾一同变回的,还有淮序身上其他属于人鱼的特征,包括鳍状的耳,与锋利的指爪。
湿漉漉沾染着水汽的指尖落在颜月歌的脸,锋利的指甲自然抵在他脸上的软肉,陷进去了一个个浅浅的窝。
颜月歌瞬间一惊,却不等他反应,那只手已是施力带着他抬起头来。
盈满泪珠的视线中,绝色的人鱼静静注视着他,赤瞳美艳,迫人心魂。
让他不由呼吸一滞。
不解之色尚未凝结成形,淮序就已是用指腹轻轻揩去了他不住掉落的眼泪,轻声道:“别哭。”
指腹微凉,却也无尽柔软,颜月歌不觉闭了闭眼睛,泪水却如旧决堤。
甚至因着淮序的一声安慰愈发汹涌起来。
明明、明明没想哭的。
一定是他老婆温柔过了头,让他感觉一切恍如梦境。
豆大的泪珠顺着他长长的睫滴答落在淮序的腕,颜月歌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清亮的视线中满含坚定,不顾泪意仍在凝蓄,他重重点下了头。
颜月歌一张脸生得很有少年气,换句话说也就是一种稚气,看着就是个还不多大的毛毛头。
虽从年龄上来说他确实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半大小子,但除却这些,他的许多举动仍像个孩子。
说的就是此刻因着视线过于坚定,连带着表情都变得凶狠狠的,无法将情绪控制隐藏的状态。
不过颜月歌本就无需在谁的面前隐藏情绪,他肆意张扬充满活力,绝不会是万事过后累得只会哭的小孩。
扰人的情绪借由突兀的眼泪自行倾诉,借由拂去泪痕的温柔指腹拭去,颜月歌的心底仍是一片清明。
他不觉抬手覆上脸颊的大手,将自己的脸轻轻蹭了上去。
他说:“谢谢你。”
淮序稍动了动大拇指,任由自己的指节在细腻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应道:“嗯。”
颜月歌瞬间露出了笑意,他松开淮序的手掌,抬袖抹去脸上残余的泪痕,终于彻底从前时噩梦般紧紧张张的一天中抽离。
“我们好像一下子传得太远了,不过我体内的灵力也不足以支撑我们直接离开这里,我们就先休息一晚吧。”
夕阳渐消,寒意渐起,与南乡城隔了好几个时区的荒芜沙漠中,“夜晚”
这才来临。
——
阳光彻底散去之后,比南乡的大雪更为彻骨的寒冷迅速袭来。
好歹他们是从冷处到的暖处再转为冷处,衣服上不至于说是太过清凉。
况且法衣法衣,要是这点儿温差的变化都不能替他们搞定,那还不如普通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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