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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买了,允一张给你,50快钱,赶紧给我。”
他不由分说得把一张小硬卡塞到我手里,“钱,钱呢?”
我愣愣地从兜里掏出一张50,他夸张地吟诵一声“啊,钱~~~”
,接过了还热烈拥抱我一下。
我都傻了,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天花板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拖拽,路宵“嘭”
地窜起来,“他妈的,又拽铁门,刚都和他们说过了还来!
让不让下面人活了。”
说完,他撒腿往外跑,“我非让他们下来受受这罪。”
“路宵,你冷静点儿,”
马小回嘴上劝着,满头软软的毛发却都雀跃,紧跟着看热闹去,两眼闪耀闪耀地回头看看我,“仇乐扬你要不要来?路宵可有意思了,刚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就上去跟人和尚念经似的吵过一架,二楼的学长见他都要躲了。”
我直摇手,光看这俩人夸张如漫画的动作就噎着笑倒在床上了,这都哪儿跑出来的活宝。
那俩一走,屋内立刻安静。
我没太多东西可以收拾,环顾四周有点儿茫不知该干些什么,一推椅子,手上捏着的小硬卡“咔嗒”
一下,提醒着心底最深处的想念,我深吸口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似的,用劲踢了踢阳台的铁门,“嘎吱嘎吱”
,玻璃上映出自己悲伤的表情,我看着那张脸,终于憋了憋嘴,“就听听他的声音吧……一年了,已经一年……就听一下。”
拨开电话卡的口令,我记得肖慎的学校名字和专业,费了不少劲终于转到他们系办公室,胡扯神吹冒充远亲才弄到他寝室号,再深吸气拨了过去,长途的信号不是挺清楚,那头一个模糊的声音说喂?
“我找肖……”
我他妈居然紧张了,“肖慎。”
“……”
那模糊的声音顿了会儿,说,“我就是。”
我“啪”
地挂断电话,把脸埋进手掌,没出息,真的没出息,我都看不起自己了,眼泪就跟飙花似的从指缝里密出来,整整一年,我以为做好了所有准备,可是一听他声音我就甭了。
该怎么办,要说什么,说我想他了?问他好不好?让他别生气,求他继续理我?或者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然后呢,然后要怎样?
依然似是无非地装傻充愣?还是大声说我也喜欢你?说了喜欢又怎样?我有想好今后的生活往什么地方走么?
仇乐扬,你他妈就是一废人,我骂自己。
——可是……想他啊……可是……舍不得啊……真的就来不及了么?我不管以后那么多,我就知道我现在想他。
心里有个声音在挣扎,起初是小小的,然后呐喊,用尽力气,为什么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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