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围着,当一个士兵挥剑刺向他的时候,他抬了抬手中的刀。
这是个假动作,他没有出刀格挡,如果这时候这个士兵依旧保持着突刺的状态向他攻击的话,一定能把他插个对穿。
他赌的就是对手畏惧他的武器。
他赢了。
那个士兵迅速缩回了他的长剑,在弗莱德的另一侧,另一个士兵刚开始攻击。
弗莱德动了。
他直冲想第一个士兵,速度几乎比正在回缩的长剑还快,仿佛他全身冲击的速度比别人收回手臂还快。
他原本不能的,可他现在被施了加速术。
这个在贵族家庭长大的少年远比眼前的这些下等步兵了解魔法,他利用自己被施加的法术,利用提升的速度展开了反击。
那个士兵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想再把手中的剑重新刺出去。
可全力回剑的惯性让他根本无法作出反击动作。
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脑袋。
一击得手,第二个士兵的长剑也已经贴近了弗莱德的背后。
剑尖只要再向前递进一节手指的距离,弗莱德就会被重伤。
可是不可能了,长剑力道已尽,再也刺不出一分一毫。
弗莱德转身反劈,一片红光。
鲜血沿着墨影流在地上,竟然一丝红色也没染上。
以快打慢,以万变应不变,顷刻间,两个敌人轻易地倒在弗莱德刀下。
我甚至怀疑凭他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以一敌五,刚才的受困遇险完全是因为他不得不照顾无力自保的我。
剩下的一个对手在我和弗莱德的夹击之下很快送掉了性命。
虽然这是我第二次杀人了,可当我把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还是禁不住一阵恶心——没人喜欢杀人,即便我有充分的理由。
正当我们想去救援落荒而逃的普瓦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普瓦洛的尖叫声:“救命啊……”
那个追出去的温斯顿小队长正将普瓦洛挟在腰肩跑过来,孱弱的魔法师满脸的烂泥草叶,灰尘沾满了灰色的长袍,正在不住地挣扎。
那小队长没料到一回来就看见自己的手下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见弗莱德拎着刀冷着脸走上去,心里一寒,将手里的长剑横在普瓦洛脖子上,大声喊:“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我顿时慌了手脚,看看普瓦洛,又看看弗莱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弗莱德说了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你杀啊,那个狗屁不通的魔法师对我没用处。”
弗莱德的声音带着重重的寒气,向前大大迈了一步。
“别过来,我真的要杀了!”
那军官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向后退了一步,手上一紧,在普瓦洛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个法师只会加速术,你也知道,他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
杀了他,然后你一个对我们两个。”
我从没见过弗莱德那么可怕,当他提到把普瓦洛杀了的时候,居然还在微笑,仿佛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弗莱德,你在说什么!”
我忍不住叫道,“你,你,你真的……”
“这白痴差点害死我们,你还要救他的命?”
弗莱德忽然大喊,打断了我的话。
让我心里一颤,他难道真的想普瓦洛死?这样的弗莱德还是那个愿为“朋友”
这两个字跟人拼命的少年新兵吗?还是那个在死亡山谷外护卫自己的战友的年轻军人吗?还是那个接受过忠勇骑士敬意的战士吗?
我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沉默地看着这对峙着的三个人:弗莱德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光彩,那军官眼中写满了恐惧,普瓦洛呢?那个性格恶劣好逸恶劳的年轻的蹩脚法师,生死存亡之际他怎么如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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