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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谷内曲曲折折走了一半,距离谷口怕也是有了两、三千步的距离,初入谷时的好奇和警醒逐渐地放松下来。
正是午后贪睡精神倦怠的时候,行军中的士兵们感到了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疲惫,精神渐渐恍惚起来。
我也没有了东张西望的性质,希望能够早点走出这个地势险要的所在。
正在所有人都精神松懈松懈的时候,前方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从两侧飞滚下来许多巨大的岩石和滚木,惊得走在前排的骑兵马匹一阵嘶鸣,四散乱冲开去,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没有回过神来的士兵们呆立当场,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排排箭雨已经射了过来。
“敌袭!
散开!
隐……”
一个骑马的军官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大声呼叫着,还没有喊完就被几支箭当胸穿过,坠落马下,在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不过,惊恐的士兵们已经不用他的提醒,四处寻找着能够隐藏身形的掩体。
“合伙人,快跑!”
我身边的拉玛大叫着向后冲出去,我想跟上,但是没有。
一支利箭从山坡上直穿进他的头部。
我听见了头骨碎裂的细小声音,看见了这一生中对我来说最血腥最残酷的画面:拉玛仰面倒在地上,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面色灰白,两眼外凸,透着死气。
箭头从拉玛头部另一侧穿了出来,两侧的创口处汩汩地淌着红白混杂的粘稠液体——不要告诉我那是什么。
他一只手向前伸着,仿佛是要抓住点什么似的。
他已经什么都抓不住了。
他已经死了。
我的眼前一阵眩晕,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出,看不见射来的弓箭,看不见从天而降的岩石,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现实。
一个鲜活乱跳的生命,就在前一刻还在同你打趣说笑,立时就失去了生命,成为了一具毫无意义的躯体,这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我可以告诉你,你什么感觉都不会有,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感觉不到。
因为死亡来得太快了。
“啊……”
刹那之后,我听见绝望惊恐的声音从我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然后感觉自己双手抱住头蹲在地上,紧闭上双眼,浑身颤抖不止。
一支支带着风声的劲箭从我耳畔掠过,随便哪一支都能轻易地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不能动,一步也不能动。
一种叫恐惧的东西牢牢抓住了我,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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