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停了,只差毫厘。
弗莱德满脸惊诧地望着普瓦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也是。
他是真的想死了。
难道弗莱德刚才那一番话让他如此绝望?我不懂。
一刹那,普瓦洛望向弗莱德,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这表情我懂得,是惊讶,是了解,是喜悦,是后悔。
没有人真的愿意死。
可是,晚了。
那军官虽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仍然知道抓住时机刺向弗莱德。
只要弗莱德死了,剩下我们两个人都好对付。
总算弗莱德迅速闪了一下,长剑刺在他的右肩上,他手一松,墨影掉在地上。
那军官一脚将弗莱德踹倒在地,紧跟着高举长剑,眼看就要向弗莱德劈去。
我举剑向他们冲过来,只可惜离得太远,来不及救援。
弗莱德捂住右肩倒在地上,无力闪避。
这时候,普瓦洛动了。
普瓦洛挣出了那军官的臂膀,挡在弗莱德身前,闭着眼睛伸手托住长剑。
他误解了弗莱德的好意,连累他受了伤。
现在,他想用生命补偿自己的错误。
“不要!”
倒地的弗莱德高喊。
长剑劈下,砍向普瓦洛。
我大声惊呼,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今天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景象:普瓦洛的双手——准确地说,是他戴着手套的左手——中忽然绽放出一团黑色的光芒,挡住了劈来的利剑。
我知道“黑色的光”
的说法很奇怪,但我向财神席勒姆多亚发誓,那的确是一团黑色的光,黑得耀眼,却又亮得让人不能直视。
那团黑色的光芒越来越明亮,终于在普瓦洛手中炸裂开来。
只听见一声惨呼,那个温斯顿军官在我们面前眼睁睁被这团黑光炸成了碎片,血肉连着碎骨像暴雨一样撒了一地。
一只眼球滚到我身前,眼神中的生命气息还没有完全消失。
变化来的太快,我甚至连恐惧都没感受到。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普瓦洛,他伏倒在弗莱德身边,全身战抖,大口地呕吐,恨不得把肠子也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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