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醉秋刚想叫少年不要鲁莽行事,少年已抓了颗石子扔向灯火处,一边将莫醉秋用力往明处一推——「去!
」
「什么人?!
」看护船只的两名仆役听到石头落地的动静,从那片凹陷的岩石后转出。
莫醉秋骑虎难下,只得故作镇定,朝那两人走去,道:「我奉尊主之命外出办事,特来取船。
」
那两人以前没见过莫醉秋,见他穿着黄衫,一身侍从打扮,倒没怀疑莫醉秋的身分,放下了警觉心,向他走来,道:「那你的令牌呢?」
「令牌?」莫醉秋一怔,随即暗中叫苦。
那两人中稍年长的一个笑道:「看你面生,大概是新来的吧?凡要用船,都得凭令牌来领,上边难道没告诉你这规矩?」
莫醉秋偷眼一瞥,少年籍由夜色遮掩,已经从侧边的连片岩石后轻手轻脚向那两人身后靠近,他装作恍然大悟哦了声:「瞧我这胡涂的!
琴松先生的确给了我一枚令牌,说是下山时要用上。
两位帮我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个?」说着伸手入袖,佯装取物。
那两人信以为真,走上几步,都凑近头来看。
少年猛地自岩石阴影后一跃而出,双手分别拂上了那两人脑后的玉枕穴。
他动作轻柔如羽,一触即离,那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齐齐倒地,再无声息。
死了?莫醉秋骇然,俯身探过那两人鼻息已然全无,确已殒命,他又惊又怒:「小寒,他们叉没得罪你,你打晕他们就是了,怎么出手就杀人?小小年纪,也太狠毒了。
」
「你敢教训我?」少年怒而瞪圆了黑眸,踮高脚尖,纤细的手指几乎戳到莫醉秋的鼻子上,低吼道:「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你婆婆妈妈的,只会坏事。
莫醉秋,要不是你救过我,我连你一块杀,我、我——」
他忽然面露痛楚之色,张嘴呕血不止,人也软软倒了下去。
「小寒,你怎么了?」
莫醉秋顾不上责备,忙抱住少年。
黯淡星光下只见少年面如土色,煞白的唇瓣问兀自不断溢出血丝。
少年有气无力地微微转动着眼珠,牵了牵嘴角。
「我刚才妄动真力,那一掌的旧伤又发作了。
你,咳咳,你还来惹我生气。
」
莫醉秋这几天来看少年活蹦乱跳的,还以为少年的伤势恢复得不错,此刻才意识到少年的伤情只怕远比他想象中还严重得多,再也无法板下脸来教训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年。
他尽力放柔了语气,又是道歉又是哄:「都是我不好,小寒,你别气了!
等天亮靠了岸,我马上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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