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去掠夺、去征服吧!
那将比接受馈赠更有乐趣。”
卢克蹲下身子,将一只可以戴于下体的假阴茎放在男人面前——非常夸张的尺寸与造型,不是制作于柔软的橡胶,而是坚硬又尖锐的金属。
可以用之施刑,甚至,谋杀。
走出程子华那个奇臭无比的房间,卢克走向街边的共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
“他的疯狂只是假象,其实他比任何人更为理智清醒,别说海洛因,连摇头丸也拒不沾染。”
男人咬了咬嘴唇,“除了杀了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毁了他。”
只要殷之纯在云端,卢克就沉沦地底,永无出头之日。
因而他对他的憎恨来得非常简单。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纯粹的嫉妒,声音听来尖锐又刺耳,“他敏感、傲慢、自以为是;他冷血、残忍、目空一切;他早已触怒神明!”
“你错了,神即使不爱世人,也会爱这个男人。”
女人笑了,“尽管如此,他依然远比你想象的容易打击和摧毁,只要你大起胆子,放手尝试。”
“可即便是你,也没有办法让他沉沦毒品,彻底疯狂,不是吗?”
“因为他身边有个碍手碍脚的天使。”
女人褪去身上那件从未在人前穿过的白色连衣裙,赤身露体地站在镜子前为自己素颜的脸孔画起了妆,抹上那种浓艳似血的红色唇膏,“不过我有预感,很快那个天使就要被他动手撵走了。”
“宓娜,我可不可以问你:你为什么那么憎恨之纯,他对你难道不好吗?”
卢克谄媚而暧昧地笑出一声,“我想之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奉为‘缪斯女神’的女人心心念念只想扼断他的咽喉。”
宓娜一言不发,随手摁断了电话。
拥有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与非常硕大而迷人的乳房,女人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裸体左顾右看,手指探向双腿间的茂密丛林,无比爱怜地自我抚摸与安慰。
高潮后她点燃一根烟,继续光裸着身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最后停驻于扑满一整面墙的一张照片前,用烟蒂在照片中那张无暇美丽的男人面孔上点出一个丑陋的烫疤。
一只眼睛蕴藏妩媚的笑容,另一只泛滥潋滟的泪光。
“Aurevoir,mabelle(再见,我的美人).”
她说。
第17章当你老了(1)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午后,乡间的金醇阳光像离树的苹果,锻酿出酒的流态洒向遥远的地平线。
郝透坐在花园里摇晃的架椅上面,翻开一本厚重的国外诗歌选,念得声情并茂。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恋人谢罗彬都会由衷庆幸: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依然葆有十四岁男孩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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