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抽搐,眼睑痉挛,脓水与鼻水交流而下,程子华惊恐万分地趴在地上找寻他的面具。
直到将面具拾在手上,也无法从这种被摧毁般的状态中脱逃而出。
他开始哭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殷之纯知道现在自己不是唯一的被困住的人了。
“Fuckme,”
黑暗中的淡色眼眸将那个一触即溃的男人牢牢萦抱、挤压,声线轻柔、冷酷而阴魅,“ifyoudare,ifyoucan.”
※※※
直到尹云打来求助的电话,迟傥才知道,殷之纯失踪了。
她告诉他,霍伯特已经疯了,他打开装满美金的皮箱,往警察局长的老脸上一捆一捆地砸去钞票。
他说,李,告诉我,这些足以让你把我的心肝宝贝儿找回来。
全城的警察都在找他。
同样疯了的还有迟傥。
他像突然哑了,成日里沉默寡言、思想不集中——这个英俊男人如果一动不动,就真的活似意大利雕塑。
在戚露露阻止迟傥把高浓度的吗啡当作消炎药给病人注射后,谢罗彬不得不停止了他所有的工作。
多少看出端倪的郝透突然插嘴,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矛头直指曾放言“要毁了殷之纯”
的程子华。
“如果他真的能作出绑架这样的事来,证明这个人已经神志不清毫无理智了,我们贸然上门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郝透细心地想到要叫上经常混迹于桌球俱乐部的“老枪”
,他不仅是殷之纯相识多年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有枪。
※※※
几只体态臃肿的水鼠从下水道里钻出,堂而皇之穿街过巷。
暴雨如注,声势带上金属的铿锵,哀鸿遍野般哭响一片。
同行一路,谢罗彬始终微微眯起自己的烟灰色眼眸,认真注视着那个与自己初次见面的“老枪”
的脸。
那样赤裸直接的目光,看得瞎了一只眼的老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见过?”
最后忍无可忍的“老枪”
向这位衣冠鲜楚的上流人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看起来像曾经历过一段伤感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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