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长长叹了口气。
阿花是令主实验的首位女偶,她的一生是短暂而充满悲情的一生,最后因为不堪忍受其他偶人异样的目光,选择了毁灭。
她死的那天刹土飘起了雪,连老天爷都觉得她可怜。
璃宽正想说,那次的失败是令主的盲目自信造成的,这次有魇后从旁协助,就算再不济,性别不会有偏差。
他张开嘴,刚嗐了一声,听见墙根底下传来偶人的通禀。
垂首看,戍卫手里拎着一团白,背弓得浑圆,像只没毛的刺猬。
“什么东西?狐狸精勇闯魇都?”
戍卫说不是,“是只解忧兽,闷着头就往哨口上撞,拦都拦不住。”
腕子一转,把脑袋给转了过来,“它又不会说话,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把手看一下,认不认得它。”
璃宽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那种兽,鼻子眉眼都长得差不多,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它。
“这朏朏不是魇后跟前的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昂起头四下张望,“魇后进城了?”
戍卫一脸茫然,“没看见,来的只有这东西。”
朏朏修不成人形,也没有驾云的本事,从尔是山到魇都上百里,得靠四条腿跑。
仔细看它的小蹄子,几乎都磨破了,什么样的动力,能驱使这懒洋洋的解忧兽连夜跑那么远的路?
璃宽茶觉得不大妙,把它兜进了自己怀里,“你来找令主的?”
朏朏点了点头。
他回头和大管家交换了下眼色,“可令主昨晚上回老家办事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
于是朏朏叽里呱啦连喊带比划,情绪激动得璃宽茶几乎抱不住它。
当然它的表达也是鸡同鸭讲,璃宽和大管家面面相觑,半天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管家一头雾水,最后干脆问它,“是不是魇后出了什么事?你别再喊了,点头摇头就行。”
他们最不愿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朏朏点头,点得很重很重。
璃宽茶啊了一声,“完了……”
转头狂奔向广场,边跑边喊,“来人,快来人,点二十名精锐,跟我去尔是山。”
慌不择路的当口,咚地一下和人迎面相撞,撞出了满眼金花,“谁谁谁!”
他叫骂。
“你魂丢了?”
头顶上飘下来一个声音,带着倒吸的凉气,可能是被他撞疼了。
璃宽茶差点哭出来,还好,令主回来了。
他大力地比划,“刚才朏朏来报,魇后好像出事了。
属下听不懂它的兽语,反正照猜测肯定是这样的……”
令主愣住了,不等璃宽召集人手,一阵风地冲出去,广场上晾晒的衣裳纷纷刮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出什么意外了?令主感觉心在胸腔里燃烧,只恨自己还不够快,不能抬脚就到尔是山。
他只离开了一晚上而已,临走还在草庐周围设了结界,能出什么事呢?他已经在刹土上待了整整九千年,和老家几乎失去了联系。
本以为永生永世不会再回去的,然而一个意生身的临世,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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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族群,是一个与光辉相伴的族群,他们必须耗尽毕生心血捍卫皇权,这是他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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