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琅微微颔首,竟似颇认同对方所言,少顷,才淡淡道:“那……倘我赢了呢?”
嗜杀好赌乃是天性,寇边城心说有趣,面上仍不作色:“你要什么?”
叶千琅一字一顿:“要你。”
寇边城明知故问:“怎么要?”
“想寇兄仗着自己本钱不错,夜夜向叶某索取无厌。”
客客气气一声“寇兄”
又似昔日初识一般,叶千琅冷清清一双眉眼,却又极浅极艳地一扯嘴角,“须知叶某本钱也不错,而寇兄那后庭幽径的滋味,实教人神往得很呢。”
寇边城微微扬眉一笑:“你不是我的对手。”
心知这位叶大人多年来脾性未改,嘴上说的定是心里想的,于是也不多话,左足稍稍一抵冰面,引大红莲华经的劲气向下—冰封的江面瞬间绽开道巨缝,伴着隆隆声响直扑叶千琅而去。
叶千琅飞身趋避,几与此同时那道巨缝自他脚下炸开,激起无数碎冰,丈高大浪。
寇边城脚下大红莲华经的劲气未收,自一片水雾中已刺来一袭红影,叶千琅纵身而来,手中水气凝聚,腕力迸发,冲天的水浪立时化为片片薄巧银刃,激射而出。
时眼前寒光霍霍,耳旁鸣锣槌鼓,寇边城侧身让过先来的波攻击,接着便左摇右晃连连趋避,虽不致被这些冰刀刺中,却也无法完全跳出这冰刀构成的铺天罗网,索性施展大红莲华经,于袍袖翻滚间又将那些冰刃化作一团雨雾。
哪知叶千琅先招未尽,后招又至。
他斜身飞至,双手连运两道真气,只见一团白光在他掌间流转激荡,竟宛若实质一般,直往寇眨眼间,两人连拆十余招,叶千琅招招直取要害,寇边城渐渐边城的顶门处招呼。
按说他俩对彼此的武功路数早已烂熟于心,而叶千琅的功力还还招不力,竟落了下风。
外稍逊于寇边城,断然不至于数十招内就占定了胜势。
只是寇边城先前未尽全力,加之目下天寒地冻,雪雹不断,五阴焚心诀正是遇寒则强,叶千琅寒毒发作又值入魔时分,内力在短短瞬间成倍激长,此消彼长,胜败俨然已分。
“这寒天雪地我便是神佛,你如何赢得了我!”
如画的眉眼愈显英悍,叶千琅复又连出数掌,招式愈狠愈辣,他步步逼近,寇边城则连连后退,只能勉强招架却无还手之力,到最后索性罢手不再挡格,生生以胸膛接下叶千琅一掌。
脚下冰层乍碎,寇边城跌入寒江之中,竟许久未冒出头来。
“人呢?”
仿是这寒天雪地间再没了那个人,叶千琅细细看着冰层,捻了捻鬓边青丝,眸间血色翻滚,竟似杀红了眼般,艳煞逼人。
忽地脚踩的冰面下头掠过一丛黑影,叶千琅拾手就劈下一掌。
浮冰碎若齑粉,掌风激起丈高大浪,却没将潜在水底的人逼将上来。
叶千琅飞身落在另一块浮冰之上,轻笑道:“寇兄,愿赌服输,叶某定会温柔待你。”
除了耳畔寒风呼来喝去,全无人声回应。
叶千琅自在冰面上踱了几步,倒也不急不慢不催不迫,虽说以寇边城的龟息功法,潜水多久都不在话下,但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水底不出来吧?
见他久不上来,叶千琅又哄道:“边城,你上来,我痒得很……”
别人说这话时必得竭力娇媚,使出浑身解数,可叶大人说来却又冷又硬,全无一分勾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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