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只是看的明白,深宫鸾阁不比寻常人家,流言蜚语也可攻城略寨,杀伤力亦不容小觑。
“中宫太子妃的位置悬而未决,可愁煞了太子的一班亲信。
费铎倒也不急着与朝里那些中流砥柱的肱骨之臣攀亲,似是吃定了秤砣要待陆葵儿回心转意。
因此小王爷也常与我笑言,说‘儿女情长难免英雄气短。
江山美人如鱼与熊掌,这一朝的太子如此轻重不分,实在孩子气的很。
’”
小克流出一脸子又谄又欠扁的笑容,又道,“更有趣的,是这位陆姑娘与你我的渊源尚算不浅。”
“何意?”
“还记不记得寺里那个身如重栋声若惊雷的陆厨娘?我若说这大名鼎鼎艳冠天下的花魁便是她的女儿,你断然不信。”
“你何处得来的消息?可是真的?”
这话说得太荒唐,媲美了母鸡孵凤凰,戽斗汲汪洋!
它严重干扰了我的判断力。
“这些我不该也不能说。
总而言之,消息千确万真,毫厘不假,便是太子费铎也蒙在鼓里。
他只知自己不肯罢休,却不知陆姑娘不堪其扰,已自赎自身投了母亲,而今正躲于少室山下的一座庵堂。
我此番前去,便是盼她能赏脸去玉王府小坐几日。”
小克说得眉飞色舞,似是看到升赏已在眼前。
我只是淡淡一笑,轻啜了一口茶。
却苦得难以下咽。
就和更年期妇女随身必带的麝香保心丸一样,从小克那里刮来了一些玉王府的解毒丹药,不仅每日都要服用一颗,还需季米为我运功疗伤。
虽然如此这般,毒发时好受得多,实则与一个人胃疼反酸了便啃墙皮(因为石灰呈碱性)完全是一码子事,扬汤止沸。
源源不断的内力自后背传入我的心口,恰如枯田得到了灌溉。
季米收掌之际,胸口一阵巨浪拍岸般的疼,少不得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拭了拭唇角,眼看那双钴蓝的眼眸里概是浓郁不化的关切与担忧,便笑说,“郎君何须急恼,待奴家身子爽利些……自然与你行房……”
季米闻言,略展了愁眉,唇边露出半个浅笑。
然后分外尽心、分外用力地,兜了我一拳。
枕在他的怀中闭目养神,凉飕飕的手指游弋在我的眉眼间,相当舒坦。
正当我施施然即将入睡之际,却听得季米的声音:“眉头锁得这样紧,你有心事。”
睁开眼睛,跟前是那张万年不变霜降似的的面瘫脸。
Holyshit!
面瘫还这么好看!
伸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向我拉近,吻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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