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挣开双眼一看,还是在那个曾关了顾墨的房间,不见照顾她的那人,原来放房间中间的圆桌现在移到床边了,上面有茶壶茶杯,宁睿觉得喉咙嘶哑,便挣扎着去拿茶壶。
“姑娘,你醒了,你别动,我来。”
清朗的声音扬起,一个人推开门,急步走过来。
三皇子楚昭?不,楚昭在兵变中已死了,楚昭也不是这个年龄。
贺柏?是贺柏!
竟是贺柏!
那个让九五之尊的帝皇二十年念念不忘的人。
俊眼修眉,丰神如玉,气度高华,闪亮的光辉与淡淡的暗影交织衬得深刻的五官更加出众,没有楚昭的冰肌玉骨,却另有一份经过岁月的沉淀累积下的让人更加心折的睿智与豁达。
贺柏眼中带着睡眠不足的红血丝,容色憔悴。
想到他这几天的细心照拂,宁睿忙强撑着起身行礼,感激地说:“贺将军大恩,奴家感铭肺腑,无以为报,唯月下祷祝,为将军祈福。”
“你认识我?”
贺柏奇怪地问“我之前没见过你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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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睿暗抽自己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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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悔失言,这时总不能说坊间轰轰烈烈地传播着他与帝皇的千古绝恋吧?总不能说只要见过三皇子的见了他就知道他是谁吧?这种离经叛道的情爱,就算在开明的现代也是遮遮掩掩的。
宁睿尴尬地扯扯嘴角思索着借口。
贺柏看了看她,苦笑:“你回床上躺着吧,病还没全好呢,别又凉着了。
不用想什么了,我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谁,你以前见过昭儿,对吧?”
他把宁睿扶回床上,给宁睿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动作熟练。
然后默默地在床边坐着。
宁睿奇怪地想:二十年的分离,而今幸得团聚,不是该意气风发吗?为什么他的神色如此苦涩?这些天贺柏一直在山中照顾她的吧?皇帝误会了就麻烦大了。
尽管宁睿知道自己现在还动不了下不了山,但她觉得也不能就这样绊住贺柏,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贺将军,你下山吧,我没什么大碍了。”
贺柏看看宁睿,淡淡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心中有数。”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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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睿想说他跟皇帝分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相聚,争分夺秒都来不及,哪能这样分开,看着贺柏苦涩无奈的神情,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坊间是怎么传的?”
良久,贺柏涩涩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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