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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江小流面有怒气,“捉凶手,那不是送死吗?那两个人,不,那两个根本是妖怪。
晦气,晦气,老子今天太岁照命,居然遇上了妖怪!
乐之扬,以后有人间起来,就说老子在悬河楼听书,压根儿没来看过戏。”
乐之扬笑笑,掉头就走,走了十来步,取出笛子,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笛声曼妙飞扬,仿佛干百柔丝在江小流的耳边撩拨,脚边的河水静静流淌,在笛声之中越发沉寂。
波心一轮小月,仿佛鱼龙吐珠,—艘画肪从旁经过,兰桨击破月色,荡起一片清光。
乐之扬家在秦淮下游,地处京城郊外,一路走去,身后灯火渐少,前路越来越黑,刚刚转过—处墙角,一只大手忽地从旁伸来,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
乐之扬只觉气紧,不由得连打带踢,可是那只手强壮有力,说什么也挣脱不开。
他不由自主,随着那人步步后退,脱出灯火映照.进入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乐之扬只觉脖子也快要断了,忙乱间,他摸到长笛,反手戳向那人,不料大手忽地松开,对方后退两步.沉沉坐在地上。
乐之扬一得自由,拔腿就跑,跑了几步,但觉无人追来,忍不住回头望去,但见墙角里蜷缩一条黑影,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气。
“呀!”
乐之扬冲口叫道,“是你?”
那入扬起脸来,血肉模糊,惨白的月光下,半张脸不知所踪,耳朵连着皮肉来回晃荡。
“你认得我?”
赵世雄嗓音嘶哑,眼里透出一丝疑惑。
“我……”
乐之扬呆了一下,心想戏园子的事情万不能说,于是答道,“我见过你唱戏!”
。
“唱戏?”
赵世雄呵呵惨笑两声,低头叹道.“不错。
我这一辈子都在唱戏……”
说到这儿,忽又抬起头来,盯着乐之扬淡淡说道,“小家伙,你刚刚可以逃走的,怎么又回来啦?”
乐之扬道:“你伤得很重……”
赵世雄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活不长了,可惜心事未了,实在有些遗憾。”
“什么事?”
乐之扬话一出口,便暗暗恼恨自己,眼前这人心肠歹毒,根本不值得怜悯,可是不知怎的.看他遍体鳞伤,心里又觉有些难过。
赵世雄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化名不少,不说也罢,本名只有—个,名叫赵应龙,做过张士诚的大将,后来又将他卖了,帮助朱元璋破了平江(按,今苏州),还杀了他的大儿子张天赐。
唉,那小子性子太倔,倘若痛痛快快地交出那一样东西,我也不必砍他那么多刀了……”
乐之扬心头怒起,几次想要开口呵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赵世雄接掌哆道:“许多入以为,我背叛张士诚.为的是加官进爵,可他们小瞧人了,别说朱元璋的官儿不好做,就算他真的封我爵位,我也没有多少兴趣。
,,乐之扬见他大言不惭,没好气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赵世雄笑了笑,一字字说道:“武功!”
乐之扬—愣:“武功?”
‘不错”
赵世雄长吐~口气,“这世上有人要财宝,有人要权势,至于我,要的是天下无敌的武功!”
一……
“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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