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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路咧着嘴笑,一把拿起外套拽同居人出门,“等几时学会几时做,现在咱去吃馆子。”
郭骁皱眉,“吃什么馆子,你钱多烧的,今天我做饭,我现在没收入分担不了,你挣那么些小钱日常开销添置家用都紧张,还上馆子?”
“别啊,”
苏路摇头晃脑,“难得充一次款爷,也算庆祝乔迁之喜。”
被拽着出门,郭骁总有些不甘愿,苏路看着那不爽快的样子,恼火得嚷嚷,“干吗哪,一脸屎,我请你吃顿饭还得看你脸色。”
郭骁压低着声音哼哼,“我就没想你请我,我就觉得自个儿现在没收入拖着你负担,怎么……怎么就跟一金丝鸟没两样。”
苏路一愣,继而笑着拍郭骁的肩膀,“你就算烧糊涂也别这么寒碜我,我才这么点出息啊,养一长成你这样的金丝鸟?等你毕业以后你不也得请我吃顿馆子?那时候档次可没今儿个这么好对付,那时我可该学会做饭了,不是满汗全席入不了小爷的口。”
“我说你真学做饭?”
郭骁果然是苦惯了的孩子,难得苏路表现贤惠,乐成了范进中举,被拽着到了门口穿鞋,还念念叨叨。
“真学。”
苏路笑咪咪。
“几时学?”
门被锁上,郭骁美滋滋的声音依稀穿过缝隙。
“啊……那什么……今儿个天气真好……”
……
苏路基本上就一耗子精,成天有钻地打洞的劲儿也只是满脑子思索啃吃啃玩日子逍遥快活,要等他真学会做上一顿齐和的饭菜,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跟着躲到西边权当避免骨质疏松。
郭骁好气又好笑,幸亏和导师混熟了,空余时间多,课程也能随自己调度安排,郭骁的弹性时间大了,总能在苏路下班前摆出一荤两素一汤加水果。
苏小耗子乐得像钻进了米缸,想想当日自个儿的豪言壮语,总有些下不来台,意思意思地跟着郭骁捣豉了两回,被炒菜溅起的油吓的窜地比当年阿田跑男子二百都丢人,嚷嚷着还是郭骁做的菜好吃,他苏路学八百年都赶不上,为两人的味觉幸福着想,还得有劳郭老大。
郭骁对这东西的小狡猾和小软肋拿捏的清清楚楚,沉沉地叹口气,说,好。
果然苏路开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发呆,然后巴巴地凑在郭骁身后到处转,最后一抓头发,走到水槽边撩起袖子,“我来洗菜淘米吧,这些我总会。”
郭骁冲着苏路死相地笑了起来,转过身让他替自己系紧围裙,那一瞬间,觉得很幸福。
因为不是普通的爱情,却终于能拥有普通的幸福,所以弥足珍贵。
锅炉两口子的同居,对旁人是瞒也瞒不住的。
郭骁素来和人表面亲热,但若说起深交却不见得,二十年余年活下来,除了和苏路分开后又重逢重逢后又不三不四的乱搞作风问题之外,其余的同学朋友都只是在那一段时问的那一段认识,到了新阶段自然有对他有用的新的友情。
反倒是苏路,自阿田离开后,寝室的5个兄弟打断了筋骨都会牵挂彼此,尽管工作后,联系自然而然的少了,但谁有些风吹草动,会像蒲公英的籽飘散开来。
冯小刚在自传里说追徐帆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就像通过电视被转播到全北京的老少爷们面前。
苏路有时候想他们几个室友之问就有那么个电视台,还是国际频道的,尽管接受信号有些弱,也只是暂时碍于财务的困窘和技术的落后,等哪一天,他们一定能知道阿田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