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
叶灵苏抹去眼泪,“两年后泰山上见,西城胜了,元帝宝藏自然奉还。”
“也好!”
梁思禽一声喟叹,叶灵苏忽觉一股热流注入经脉,雄浑浩大已极,所过瘀滞尽消、酸痛尽去,刹那之间,热气直冲胸腹,叶灵苏胸中翻腾,不由自主,蓦地左膝一软,跪在地上,吐出一大摊乌黑瘀血,但觉胸臆舒张、遍体通泰,从内到外似被泉水洗过,澄净清灵,快美无比。
热流来如潮水,退去也快,不多一时,海静江平。
叶灵苏冉冉起身,心中不胜迷茫,叫了声:“梁思禽……”
可是无人回应。
她默运内力,但觉多日内伤几乎痊愈,毒素也无影无踪。
梁思禽临走之前,居然大展神通,将她体内痼疾洗荡一空。
叶灵苏喜也不是,怒也不是,站在当地,心中不胜迷茫:“这人如此能耐,区区两年光阴,怎能与他争锋?不过,话已出口,万无退缩之理,大不了技不如人,死在他手里就是了。”
痼疾消除,功力恢复九成,眼看夜色褪去、天色渐亮,叶灵苏决意出城寻找东岛同门。
刚到门前,忽见门扇上龙飞凤舞,刻画几个大字:“令尊遗蜕在香山寺”
,入木三分,笔势飘逸。
叶灵苏将信将疑,心想:“这梁思禽似乎不如想象中可憎,若非本岛大敌,或许可以交个朋友……”
想到这儿,自觉荒唐,轻轻啐了一口,自语道,“叶灵苏啊叶灵苏,你有这样的念头,如何对得起历代祖师?”
伤愈之后,再使“山河潜龙诀”
,越发神出鬼没。
到了城门,守城士卒刚刚开门,忽觉寒风吹过,雪花纷飞,可是揉眼再瞧,四周空旷,一无所见。
叶灵苏赶到香山寺,入寺一瞧,但见云虚棺木停在正殿,东岛上下身穿孝服、纷纷跪在灵前。
见了花眠,二人抱头痛哭,其他人围成一圈,也是各各惨然。
哭过拜过,叶灵苏召集众人,将“泰山之约”
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面面相对,杨风来沮丧道:“岛王若在,还可一战,而今挑战西城,好比以卵击石。
灵苏,这一件事,你做得不妥。”
“不对!”
云裳怒道,“打不过又怎么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统统战死,也不能留下懦夫的名声。”
杨风来挨了一顿抢白,满脸涨红,瞪着两眼无言以对,其他弟子听了,满胸悲壮之气,都是各各点头。
叶灵苏微微皱眉,问道:“岛王到底谁人所杀?可有人亲眼瞧见?”
众人均是摇头,施南庭说道:“我看岛王伤口,应是宝剑所伤。
但看宽窄厚薄,跟云裳所受剑伤颇为相似,刺伤云裳的是真刚剑,故而……岛王也应是伤在乐之扬剑下!”
叶灵苏一颗心沉入万丈深渊,两眼望着脚前,脑中空空如也。
“胡说!”
忽听云裳怒道,“乐之扬什么东西?那点儿微末伎俩,也能杀害先父,分明是他跟梁思禽串通一气,围攻先父,先父寡不敌众,惨遭乐之扬暗算。
哼,西城也好,乐之扬也罢,都跟先父之死脱不了干系,若不踏平西城、手刃乐贼,我云裳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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