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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炸了眨眼,谄笑道:“父皇说三个人,除了席应真,另外两人是谁?”
“第二个是王保保!”
朱元璋慢悠悠说道,“此人天下奇男子,陕西一战,王保保提一支孤旅,合常遇春、徐达二人之力才将他击破。
常遇春死后,徐达独力北征,遇上王保保,几乎军破生死、葬身塞外。
朕一生用兵,此人最是劲敌,不能为朕所用,实在叫人惋惜。”
众人默默点头,乐之扬却想:“他若当真为你所用,怕也只是第二个蓝玉。”
朱元璋一时不语,两眼望天,若有所思,朱微难耐好奇,忍不住问:“第三个是谁呢?”
朱元璋看她一眼,淡淡说道:“第三个人么,那便是梁思禽了……”
话一出口,冷玄浑身一颤,两道白眉忽地扬起,殿上其他人等,全都流露出古怪神气。
朱元璋接着说道:“此人文武全才,朕得天下,多亏有他。
可他不识时务,一味异想天开,非孔孟、薄汤周,树立私党,营造邪说。
为了扳倒他,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明里暗里手段用尽,可也无法致其死命。
如今他人在西域,流毒中原,朝中官吏受其影响、悖逆伦常、藐视朕躬。
这些年朕杀人无数,又以八股取士,千方百计清除此人的余毒……”
说到这儿,他环视众子孙,神色凝重起来,“王保保虽强,不过癣痍之患,梁思禽的异端邪说,才是我大明的心腹之疾,一日不除,一日不安。
他远在西域,朕鞭长莫及,但若进入中土,决不容他活着离开。”
说到这儿,他瞪视朱允炆。
后者唯唯说道:“孩儿谨遵皇祖之令。”
第七章假手之计
朱元璋情绪激动,牵动肺腑,忍不住急声咳嗽。
朱微一边服侍父亲,一边回想他的话语,看似闲谈,实为遗嘱。
想到这儿,心中一阵难过,眼圈儿无端红了。
朱元璋见她神情,极力压住咳嗽,笑了笑,拍拍她手,直起身来,两道目光扫过众人,心中寻思:“虎瘦雄风在,朕死则死矣,气势上却不能示弱于人。”
想到这儿,他大声说道:“允炆,你的乐师练得如何?”
朱允炆一呆,看向乐之扬,咕哝道:“似乎大有进益?”
“似乎?”
朱元璋看着孙子,心中大为不快,他平生杀伐决断,朱允炆孝心可嘉,性子却优柔寡断,不合他的心意。
想到这儿,朱元璋忍不住看了朱棣一眼,心中暗暗叹气:“可惜,不能立他为嗣,若不然,我大明铁桶江山,谁能动摇分毫?”
这念头一闪而没,朱元璋连连摇头,把这念头硬生生压了下去,慢慢说道:“允炆,无论如何,你也不要让朕失望。”
说完又瞥了乐之扬一眼。
乐之扬心中暗骂,朱元璋这意思分明是说,为了太孙的面子,“乐道大会”
只许胜、不许败,一旦败了,乐之扬小命儿不保。
意想及此,乐之扬几乎想要远走高飞,可一抬头看见朱微,忽又情丝缠绵、割舍不断,只觉为她死了,也是心甘情愿,这么一想,心中的去意又渐渐地淡了。
忽听朱元璋又说:“席应真走了,谁来执掌天下道教?”
朱允炆心头一跳,忙说:“孙儿以为,道灵仙长年少有为,可当大任。”
乐之扬吓了一跳,瞪着太孙,脑子里一团空白。
朱元璋尚未答话,燕王上前说道:“道灵师弟年纪太小、资历浅薄,道教宗门都是耆宿老仙,只怕不会听从他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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