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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已经伤害了孟禹,也伤害了无辜的盼云,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这一对何其无辜的有情人,成全他们,不要把我们的恩怨算在他们头上?”
汪如苹柔声祈求她。
“放过他们?”
苏曼君寒着脸,发出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冷笑,“汪如苹,你现在也会心痛,也懂得那种揪心断肠的感受了?哼,我的报复手段才刚刚上演着,我岂会轻易罢手?折磨你、羞辱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我要慢慢享受这种凌迟你的快感!”
“够了!
苏曼君,你这个心理变态的女人,你阴毒的成就感已经结束了。
我跟盼云不会再受你操纵愚弄了,更不会再让你愚蠢的利用我们来伤害我的父母,及每一个我们所爱的人!”
韩孟禹面罩寒霜的用力推开大门,牵着苏盼云的手,理直气壮的出现在客厅内。
“孟禹,你们——”
汪如苹错愕地看着他们,心湖里翻滚着复杂而沸腾的朵朵浪花。
“妈,对不起,我们一直跟在你的后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知道真相。”
然后,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苏曼君再也发不出任何狞笑的脸孔一眼,“虽然,真相是那么丑陋而荒诞可笑!”
苏曼君好像忽然被针刺了一下,她微微缩了一下紧绷的身躯,还来不及做任何有效的反击之前,苏盼云已经站到她面前来,她的表情是悲悯而充满感慨惋惜的,“姑姑,谢谢你的养育之恩,更谢谢你刚刚讲的那一番话,你让我如释重负,从此再也无牵无挂了。”
然后,她静静地挽起韩孟禹和汪如苹的手,离开了这间她和苏曼君相依为命十数年的伧寒小屋,只留下无数的叹息声给苏曼君。
当他们每个人都对她投注同情而悲怜的目光时,一向强悍倨傲的苏曼君竟然浑身发抖,恐惧和绝望的感觉就像一张无形而密密绵绵的大网,紧紧网住了她,让她双腿瘫软不支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如死灰的拥抱着瑟缩发寒的身躯,凭吊着自己的作茧自缚和自食恶果!
她凄然地绽出一丝苦笑!
她又输了,输得比上回还凄惨,还可怜!
也许她真的注定该和悲剧与孤独绑在一起,永世也不得翻身!
这天晚上,汪如苹在韩伯涛的坚持和催促下,挽着一对准佳儿准佳媳赶赴街上采购结婚必备的行头。
韩伯涛愉悦而欣慰的笑脸也感染了每一个人,让所有为他病情忧心的家人一扫阴霾哀伤的心情,而稍稍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并放心暂时留置韩伯涛一个人在病房里,外出购物两个小时。
而苏曼君就选在这个空档,偷偷溜进病房里探视韩伯涛,探视这个伤了她的心,却又让她深爱一辈子、虚掷一世情缘的男人。
韩伯涛那瘦骨嶙刚的模样震撼了她,也击倒了她。
这是三十多年前,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那个风度翩翩、英俊儒雅的偶像巨星到哪里去了?躺在眼前这个面容枯黄、瘦得不成人形的男人真是那个她曾经倾注所有生命、所有灵魂去热爱关怀的男人吗?
天!
可恨的病魔竟然把他折磨成这副骨酸如柴的模样?而汪如苹是怎么照顾他的?她怎能坐视病菌猖狂的宰割、侵袭着她心爱的男人?
她如遭重挫的惨白了脸,晕眩得几乎站不住脚,悲痛和心碎刺戳她所有拚命否认和疲于抗争的每根纤维和每一个知觉。
正在小睡的韩伯涛似乎也意识到有人正在注视着他,他睁开眼,睁开了那双依旧明亮有神、没有被病痛屈服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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