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彦被顾秋花拽着,外裳下的脸是不安和烦躁。
……湿湿的,到处都是湿湿的,讨厌,讨厌......
……
顾秋花安抚道,“乖,别怕别怕,湿了也不怕,一会儿擦干就好了,等一会儿去船上,娘就给你擦擦,别怕别怕啊。”
卫平彦充耳不闻。
外裳罩在他的头上,外人瞧不清,他紧紧的拽住外裳,因为过分的用力,手有些颤抖,仔细看那手背,上头已经长出一层细细白绒似的猫毛。
顾秋花一瞧,心痛得更厉害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周围的人都往旁边退避,意外往往出现在一瞬间。
倏忽的,卫平彦似是承受不住了,他猛地挣脱顾秋花的手,像一只灵敏矫捷的大猫一样,一下便蹿了出去。
顾秋花目眦欲裂:“平彦!”
.......
高头大马上,孟风眠瞧见突然蹿出的人也是一惊,惊虽惊,他的动作却不慢,只见他用力的勒紧缰绳,骨节分明的手上猛的暴起青筋。
侧身调转马头,“吁!
吁!”
马儿高昂起头,前蹄在半空中踏了踏,“咴咴嘶!”
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马儿险之又险的和卫平彦擦身而过。
“你没事吧。”
孟风眠安抚了下受惊的马儿,纵身跃下马,黑色的披风在半空中鼓荡起潇洒的弧度。
他将缰绳往旁边侍卫手上一丢,几步走到卫平彦的旁边。
只见他罩着外裳瞧不清模样,整个人抖得厉害。
孟风眠心下一愣,随即急切问道,“可是我伤到你了。”
他的手正待拂上卫平彦,后头的顾秋花终于赶来了,她瞧见这一幕心惊得厉害,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一下扑到卫平彦身上。
“大人见谅,大人见谅,小儿有病,他有病,他不是故意的。”
顾秋花瞧着孟风眠心惊得厉害。
她家平彦差点闯祸了,眼前这人一看就是这一行人的头儿。
只见他不过十七八岁模样,此时半蹲在旁,言语虽然关切,但那瘦削的面容冷峻,侧脸那下颌骨好似都在说着他的性子冷。
瞧过去便不是亲近性子。
顾秋花有些慌,将卫平彦抱得更紧了。
“阿婶莫慌。”
孟风眠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却给人一种安稳和踏实的感觉。
“是否要我们帮忙将令郎送至医馆?”
“不用不用。”
顾秋花连忙应道,“他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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