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轻轻在我肩颈处拂过一遍,眼里是极力压抑的情动。
半响,他试探地缓缓往里送,我不自禁一声惊呼,勾住他的脖子攀上去。
“疼疼疼!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他的耐心渐渐耗尽,双手在我背上来回游走,白鹤一般细致修长的脖颈难耐地划出诱人的弧线。
我沉浸在撕裂般的疼痛里仍旧不改轻狎好色的本性,硬是一寸一寸靠过去,从他耳垂一口一口亲吻至锁骨。
“显见,你是不疼了。”
他声音低哑。
我嘶嘶吸着气,视死如归道:“来吧。”
……
“颠鸾倒凤阴阳交合这类勾当,着实不拘天上地下人神鬼畜,不拘王侯将相贩夫走卒,泛泛而看,都差不离,鱼落你若是实在好奇,倒可以去搜一搜青楼名妓压箱的宝册。”
翌日清晨,鱼落把我堵在被窝里,要求我一五一十地犄角旮旯都不能落下地给她讲讲昨夜的风流韵事,我斜睨着她,做出历经风尘阅人无数的姿态用上述言辞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她。
据说后来龙九在鱼落的宝盒里翻出上千种活色生香的图册戏本,其中包括后来名垂千古的《玉体横陈》。
彼时仍是素女的鱼落也在潜心钻研后简单提炼出十四字精确地概括出房事的全部细节:轻拢慢捻抹复挑,芙蓉帐暖度春宵……
我于□□中清醒时,太子清越将将有了一丝倦意。
夜深人静,我侧身笑望着他,心里渐渐泛上一丝甜意。
我熬到这把年纪,总算是尝过荤腥了。
“清越……”
我欲待煽情。
太子清越眯起眼,遮住眼底渐渐消失的波光,面无表情道:“玄光还是依着本性随意言行吧,我餍足以后总是不愿费神。”
我抿抿唇,顿失甜言蜜语的兴致。
我直言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子清越今夜有种献祭般的热情……我前面虽然疼得想踹你下床,但是后面是极舒服的,我就是想问一问,清越舒服吗?”
太子清越眼神莫测,我以为他这种一本正经的应该是不愿与我交换心得,他却低声道:“自是舒服。”
我遂笑得吱吱响。
我是习惯四仰八叉地睡的,即便今夜榻上多一个中天太子,也丝毫没有收敛。
我入睡的时候太子清越虽然醉眼迷离,但还在朝我笑着,我翌日醒来,他已经不知去向。
我还在回味昨夜的饕餮盛宴,就让鱼落拿着扫把堵在被窝里了,一番胡言乱语打发她出去以后,我再看看天色,已是巳时。
我穿上衣裳,再让鱼落替我挽起枯黄的头发,没精打采地坐在门槛上盼郎归。
鱼落蹲在我旁边,一再劝我:太子清越大约酒醒就后悔了,你这种趁人之危的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躲,还赖在这里食髓知味……
我懒得搭理鱼落,自打太子清越昨日问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小院坐坐,鱼落就始终是一张□□脸。
太子清越到底不像我,我不论做人还是做神,都是没有底线的,太子清越倒是一身傲骨。
我原以为他这种中规中矩,从未让碎嘴宫娥传过闲话的,大约要避我两三天缓一缓,结果不到午时他就回来了。
彼时,我坐在门槛上看着他手腕上系着鱼落拿来的红绳,气定神闲地走来,心里瞬时便感动得一塌糊涂。
鱼落向着太子清越遥遥矮身施礼,然后挑着眼角斜斜看我。
我望天,淡定道:“昨夜交欢的滋味儿实在销魂,你总算没说错,我确实食髓知味。
鱼落,我包袱里还有几十个银贝,你拿上出门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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