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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妤:……
许是气氛太过尴尬,楚妤之后便未敢再说一句话。
只心道:尴尬好,尴尬好过暧昧。
陆九卿身上的里衣已渐渐变的不那么沾身,水份扇除了大半。
扇子摇晃的越发不规律,重一下轻一下的,显然楚妤是真的累到不行了。
“罢了,如此便可。”
听到陆九卿施恩似的说出这句话,楚妤几乎要感激涕零!
这尊佛真的能送走了?
她边递过早就叠好放在榻上的新袍子,边连忙道:“陆公子,不知府上在何处?明日一早楚妤便让人将清理干净的袍子给您送去。”
陆九卿从她手中接过袍子抖开,这料子和做工在民间也算是顶好的了,可还是换来他的一声叹息。
这种粗劣的衣裳让他如何穿出门儿?
好在还有一件大氅可以罩着。
勉强换上新衣,他才缓缓道:“府上不便姑娘去,还是明晚我派人来此处取吧。”
楚妤正帮他抻着袖子,听到这么一句话脸上蓦然露出一丝悻悻。
她又没说是亲自上门去送,竟就这么被轻侮了!
“好。”
饶是心中腹诽,她还是顺从的应了声。
这不是大佛,这是瘟神。
眼看要把这尊瘟神送走了,可别又哪里惹他不顺心揪住小辫子,徒惹困扰。
……
醉花阁外,元承几人已落好轿子牵出了马,远远见到世子从木梯口出现,元承便赶忙去开那扇屏。
陆九卿迈出青楼的正门,侍卫们恭敬的垂着头,轿夫将轿杠压到最低。
因着世子提前嘱咐过莫张扬,他们便未敢行礼。
楚妤和之前闯祸的那个姑娘都送至门口,直看着陆九卿上了轿,楚妤还热情的挥了挥手,似依依不舍状。
轿子抬起,往巷口行去。
楚妤放下手,也释放了那张早已笑僵的脸,讷讷道:“保佑这个瘟神,这辈子都不要再来了。”
……
陆九卿手中搓着紫金暖手炉,然后往胸前揣了揣,这一晚怕是要受凉了。
正是清秋夜里骤降的天气,他湿着里衣扇了半个时辰的扇子……
“阿嚏!”
“世子爷您没事儿吧?”
元承闻声,骑着高头骢马往轿窗旁靠了靠,马儿高大,他骑在上头差不多与陆九卿持平,说话听音儿都不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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