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连忙收起刀剑,向他请罪:“只因这女子形迹可疑,属下想将她抓起来盘问,无意打扰宗主,还请宗主恕罪。”
白翳真哼了一声,更加不悦道:“区区一个弱女子而已,竟将天衡道宗的铁卫搅得鸡飞狗跳,此事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说着,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不悦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直直地看着我,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仿佛不可置信般,门口距离地面,还有几个台阶,由于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险些踉跄摔了一跤。
“阿婧……”
他喃喃地念出我的名字,眼睛依旧盯着我,神情复杂,有惊喜,有难堪,也有难以言明的沉痛和悲伤。
走到跟前,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抱我,我觉着奇怪,看了看他的举动,才现他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但他此时的举动甚是奇怪,我有点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我往后退的动作,他才仿佛清醒过来,手僵了许久,才有些尴尬地收了下去。
默了一下,轻轻道:“徐姑娘,多年不见了。”
他说这话也很奇怪,若他以前认识我,故人相见,应当问我好与不好,可事实上,却只想我说了一句多年不见。
还有,连师兄都不知道我姓什么,他为何会称呼我为徐姑娘?
难道他知道我的来历?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然笑了起来,向他问:“你是谁呀,你这人真是奇怪,我明明都不认识你,你却跟我说多年不见。”
“放肆,此为我们道宗的宗主……”
一旁的护卫正要呵斥我,却被白翳真一个眼神威慑住,许是怕吓到我,他很快又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神情。
良久,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淡淡道:“是了,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我心里嘀咕,难道这个白翳真和张楚凡一样,是个专门欺骗小姑娘的浪荡子?
说什么曾经有个红颜知己,不幸早逝,然后那个红颜知己还和我长得很像之类的,以次来营造自己深情款款的形象,博取我的同情心?
不料他默了一下,却向我拱手致歉:“方才手下唐突,无意差点伤到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这白翳真气质温和,并不像白汀瑶和白伶俜那样盛气凌人,看他诚心诚意跟我道歉,我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闯到你的院子,要道歉该是我道歉才是。”
白翳真又怔了一下,我奇怪问:“怎么了?”
听到问话,他又倏忽回神,涩然道:“姑娘方才说话的神态,与她确有几分相似。”
我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是他刚才口中所说的‘徐姑娘’,师兄说过,不要对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感到好奇,不管白伶俜也好,还是白翳真也好,都是我不能惹的人,现在师兄不在,还是我自己优先保住小命得好。
因此,向他笑了笑,道:“既然误会解开,我就不打扰宗主休息,先行告辞了。”
话音刚落,肚子里却传出来饥肠辘辘的声音,我垂手摸了摸,只觉得有些丢人,向白翳真尴尬道:“我都忘了,从下午到现在,只吃了一个半生不熟的青瓜……”
白翳真舒然一笑,向我道:“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在下吩咐厨房给你送些晚饭来吧。”
“宗主……”
一旁的护卫似是担心我会对白翳真不利,想要阻止,却又被白翳真一个眼神定住。
收回视线,扶着双手,向周围的人吩咐:“你们听着,这件事,尤其这位姑娘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副宗主那边也要瞒着,听到了吗?”
护卫们纷纷施礼听命,各自分站岗位退下了,白翳真又道:“姑娘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应该很快就能送来。”
听到有吃的,我的眼睛顿时亮了,想了想,像倒豆子一样地道:“我要吃清蒸翡翠嫩白鱼,荷包蟹肉芙蓉糕,再来一碗红豆桂花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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