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
景韶抬头,睿王府上那几个清客他都是认识的,平时见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很多不光彩的手段都要靠他们想,着实为他们兄弟俩的事出力不少,何故要背着他们?
慕含章抿了抿唇,想起那天在二皇子府看到那几人来不及收回的敌意:“若是哥哥承大统,这几个人就必须除去,否则对你不利。”
景韶蹙眉,明白了自家王妃的意思。
思虑重的人,就会把所有事往最坏的地方想,那些个人怕是早就劝哥哥防备他了。
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去找父皇,景韶站起来,把椅子上的人搂到怀里,上一世就承诺过,若是活下来,就什么都听他的,纵然如今的君清不知道,自己也要履行这个承诺,这也是为自己好,毕竟那些个勾心斗角,纵然重活一世,终还是不擅长的。
带着四个大活人太显眼,景韶骑上小黑,独自朝京城奔去。
慕含章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暗暗告诉自己,应当试着更相信他才行。
转身回王帐,找出那日签的军令状,今日之事可还没完呢!
“君先生!”
左右护军正跟换洗一新的赵将军讨论这次的事,右护军眉飞色舞地谋划着以后可以顿顿吃肉了,转头看到站在帐外的慕含章,忙止住话题,恭敬地叫了声先生。
因着天气炎热,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人看了去,帐篷的门帘是大敞着的,慕含章刚走到门前,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赵孟看到慕含章进来,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军师来,有什么事吗?”
慕含章缓缓踱步进去,从袖中拿出了那一纸契约:“将军可还记得这个?”
三人看到军令状,顿时变了脸色,当时赵孟说的可是输者与那几人同罪,那些人虽然没有被杀,却也因为玩忽职守各挨了二十军棍,如今想来,军师在中帐里特意强调几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是算到了这张军令状。
“我老赵向来说话算数,愿赌服输!”
赵孟说着脱掉护身的铜甲,就要去挨军棍。
右护军忙解围道:“军师,赵将军不过是一时意气,您莫与他计较。”
这行军在即,将军挨了军棍可是要耽搁行程的,以赵孟的性子定然会硬扛着骑马,赶到西北去怕是根本就打不得仗了。
慕含章看着右护军,冷笑道:“敢问护军,若是今日是在下输了,这军令状还是不是一时意气?”
右护军闻言顿时语塞,以赵孟那不依不饶的性子,若是军师没能查出真凶,纵然有王爷护着,他也定然不能善罢甘休,一群武将如此欺侮一个文弱书生,着实不光彩。
“你不必说了,我赵孟顶天立地,绝不抵赖!”
赵将军推开右护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好!”
慕含章将军令状递到赵孟面前,“将军果然真英雄,这军令状上怎么写的,将军就会怎么做吗?”
“那是自然,”
赵孟一把拽过那张纸,低头看去,“纵然是要我老赵的脑……”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赵孟瞪大了眼睛看纸上的字,右护军好奇不已,也凑过去看,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若军师未能查出真相,则与案犯同罪,若查出,则赵孟脱光了上衣,围着整个营地跑一圈……
“这……”
右护军惊呆了,这对向来五大三粗的赵孟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处罚,只算个玩笑罢了,但对于军师的处罚可是毫不含糊的。
赵孟呆楞良久,突然单膝跪地抱拳道:“君先生乃真君子也,请受我赵孟一拜!”
“将军,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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