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扬并不意外地发现,男人亲自买的练习册,被意外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像是被激怒了一样,询问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极为自然地回答,是男人嫌碍眼扔进垃圾桶的,她的谎话说得完美无缺,像极了真的。
司扬的心底一片冰凉,他总能在已经失望透顶的时候,再一次体验到更加失望的情绪。
他试过很多种方法,让女人和男人之间产生足够大的嫌隙和恨意,几乎全都失败了。
——他没有预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打开计划的第一步。
又过了几天,恰好是女人的生日,往年的时候,男人多少会给女人一个面子,在当天的时候,做一点家务,晚上睡在女人的房里,以表“尊重”
。
但那一天,男人进了司扬的房间里。
司扬不知道那天晚上,女人的心理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第二天他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女人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微笑着对他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司扬的心底发寒,又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瞧,这就是人的本性,可以轻而易举地因为爱情,放弃几乎所有的东西,也可以因为嫉妒,而做出一些让人预料不到的事。
司扬再次向女人提出邀请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女人答应了。
女人的掌心握上了鞭子的手柄,一开始是带着颤抖和胆怯的,司扬贴心地指导她握紧了——那一晚上,似乎变成了女人的个人秀。
女人和男人滚做了一团,麝香的味道弥散在了空气中,司扬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又缓慢地关上了门。
那一晚后,女人像是恢复了正常,她总是和男人在一起,将司扬赶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学习,像每一个担忧儿子成绩的好母亲一样。
但男人最终还是感到了厌烦——他渴望被掌控,女人带着爱意的行为无法让他感受到更多的快感。
男人进了司扬的房间,当第二天早上,司扬走出房门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女人站在门口。
一切的伪装仿佛都被撕破了,女人嫉恨地看着司扬,像是在看一团不应该存在的垃圾。
司扬背上了书包,他偏过头,给了女人最后一次机会:“你还记得,我是你什么人么?”
女人没有说话。
司扬等了一会儿,嗤笑一声,走出了这个房子。
男人死了——
死在这个冰冷的冬天,死得很不光彩,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警车呼啸而来,女人麻木地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司扬被一双双略带怜悯的眼神盯着,也挤出了几滴滚烫的眼泪。
男人和女人一起被带走的那一天,司扬的房子门口,出现了久违的身影。
段荣敲了几下门,直到门从房间内被打开,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崩溃了的司荣,但司扬看起来十分正常,甚至有些愉悦。
司扬打开了门,让段荣进了房子里,他给段荣倒了一杯热水,开始继续收拾房间。
属于男人的,属于女人的所有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地塞进了几个巨大的纸箱里,只等着收拾完毕,可以扔出房子里去,他显然有些兴奋,兴奋到忍不住嘴角的笑容——和在警察面前十分难过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在段荣面前,表露出的,就是彻头彻尾的高兴。
段荣试图忽略这种违和感,但最终还是无法欺骗他自己,他双手捧着温热的水杯,挣扎着试探出声:“节哀,司扬。”
“我没必要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