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路边,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陆城南快步上前,砰地关上出租车门,对司机做了个“走”
的手势。
舒旻冷睨了他一眼,又拦了辆车子,打开车门,躬身就要往里面钻,不料胳膊却被陆城南紧紧抓住:“你先别走!”
出租车司机见有纠纷,摇摇头,拉上车门径自走了。
舒旻抬头睨他:“陆城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很无聊!”
陆城南也不与她做正面交锋,抿唇拉着她快步走到一排车前,打开车门,他说:“我送你。”
舒旻一边挣脱着一边说:“不敢劳您的驾。
你有什么话直说,我男朋友不喜欢我上别的男人的车。”
“舒旻,”
陆城南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想好好和你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是来炫耀你的成就,还是看看我现在过得好不好,抑或是觉得当初做得过分了,良心受到谴责,想来补偿我?哦,对了,你们有钱人都喜欢来这一套。”
连日来的压抑让舒旻变得异常尖刻,“那好,我现在一次性跟你说清楚,我对你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想你来打扰我的生活。”
陆城南见已经没办法和她好好说话了,喉头动了动,忽然伸手握住舒旻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塞进副驾驶,砰地锁上车门,他脸色阴翳地发动车子,马力强悍的切诺基轰然发动,毫不迟疑地往路面上开去。
舒旻热血上脑,返身不顾一切地去开车门。
陆城南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将舒旻整个人死死箍着:“你要是成龙,你就跳!”
舒旻一把推开他,扬手,啪一个耳光重重落到他脸上。
车子骤然刹住,舒旻的身子因猛烈的惯性朝前方撞去,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目光冷厉地盯住他。
他用拇指擦了下嘴角:“肯打我了?也好。”
话音刚落,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他左脸上。
舒旻二话不说地又去掰门锁,掰到她手指发白,那车门都纹丝不动。
她颓然收手,绷着脸坐着。
“我要结婚了。”
他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开完全国巡演的十场演唱会,我就结婚。”
平静而恶毒的话像在舒旻心口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今时今日,他还凭什么拿这个来刺激她?她冷笑着,一字一句说:“那我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生时同衾,死后同寝。
吉祥话我说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陆城南旁若无人地点着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又摁灭在烟灰缸里,良久,他才淡淡地说:“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和其他任何人生时同衾,死后同寝。”
舒旻被他气得笑了几声,眼眶里泛着点红,她讽刺道:“你调戏谁呢?你一个要结婚的人,跑来跟我说这些什么混账话?”
“这婚我不结了。”
他转过脸,定定地看着舒旻,“从今天晚上再看见你那一刻,我就决定了,这婚我不结了。”
他的样子越是认真,舒旻就越是生气,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
她不是没想过有天他回来找她告白,说他知道错了,请求他原谅,她曾无数遍勾画出他拽着她的手,哀哀恳求的样子。
然而他居然省略掉能满足女人报复心的哭诉道歉的环节,轻描淡写地就想挽回一切。
“你简直不可理喻!”
舒旻没好气地说。
陆城南看住舒旻,缓缓说:“没有站在台上之前,我以为理想比你重要。
等到我站在台上,发现全世界都来了,唯独你没来,我才知道,你远比理想重要得多。”
万世巨星,最初做起来也是很刺激的,有他的地方,就有明亮的灯光,在崇拜者的面前,他总是披着闪亮的光芒,他笑,他们也笑;他蹙眉,他们便加倍沉重;他高歌,他们也群情汹涌;他弯腰谢幕,他们欢呼,视他做灵魂的依归。
起初,他觉得自己时刻都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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