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烦躁地把刘海撩到脑后,显然对话题中的人非常不耐烦。
维克多暗暗摇了摇头。
尼克岔开了话题:“这么说你也不打算跳槽?我听说红胡子花了很大力气去挖你墙角呢。”
“哈,用一秒钟考虑我就拒绝了。”
“怎么,难道你也讨厌土耳其人?”
“我只是讨厌红胡子的卫生习惯罢了。”
维克多厌恶地皱眉,“胡须是细菌滋生的天堂,一群从船长到大厨都蓄须的男人对我来说就是地狱。”
尼克不可置否,在这个有着变态洁癖的医生眼里,地球表面称得上干净的东西也没几样。
“好吧,那你来我这儿是检查卫生?”
“可笑!”
维克多扬起他弧线优美而光洁的下巴指向门口,以与生俱来的口吻命令:“换件衣服,我要去市场采购药物,你跟着我拎包。
他上下打量了湿透的尼克一番,视线在她胸口特别停留了一下,刻薄地道:
“顺便给队长大人买件里面穿的小背心。”
维克多医生实际上是个极其注重私人空间、喜欢独处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个怕痛惜命的家伙。
自从年初在市场被刺事件发生后,他每次出门采购都会叫一两个保镖跟着拎包,伤好了以后习惯依然不改。
而拎包的苦力,通常都是某个“被猩猩养大的小混蛋”
。
尼克不在乎拎包,因为跟维克多斗嘴很有趣,把他气得风度全无的乱跳更有趣。
特别是这位贵族出身的船医生活品质一流,有机会蹭到高级餐点和波尔多葡萄酒可不是一般的惬意。
本着能花一个子儿能搞定的事就绝不掏第二枚的原则,在成衣店的柜台前,尼克很无耻的把口袋从裤子里彻底翻了出来——一块手帕,一点饼干渣,几枚瓜子壳,其余什么都没有。
维克多当场就有胸闷呕血的前兆,恨恨地掏出钱袋,付了三件丝质内衣、三件细棉内衣的账单。
出了成衣店,维克多压着嗓子咬牙切齿问:“难道你一开始就打算让我来付你的内衣钱?”
尼克很无辜的眨眨眼:“咦,为女士付账不是绅士风度么。
再说我又没有要买,是你硬拉着我来的。
你知道嘛,什么紧身内衣的我最讨厌了。”
“这么说来,你白拿了东西还是受委屈了?”
维克多脑门上青筋乱跳。
“呦,太客气了。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才勉为其难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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