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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在我沉思时一直紧张地看着我,似乎甚是不愿听我拒绝,如今见我答应,便喜形于色,笑道:“那甚好!
你坐一旁与我等说会话便是。”
醉东风看我一眼,神色甚是复杂。
我冲他轻轻一笑,希望他能明白我今日的苦衷。
如此豪迈的少年偏生为那许多不能解决的恩怨所牵绊,似是可惜了些。
我愿意看他无忧无虑的一面。
跟他们行至亭子,只见酒席已布置好,彼此分宾主落坐。
刘恒笑着亲自为醉东风斟酒道:“承蒙东风兄不嫌弃刘恒的浅薄而愿与刘恒深交,刘恒甚是感激。”
醉东风仍是有些许沉默,低头小声道:“在下不才,承蒙代王抬爱,此番倒是打扰代王了。”
刘恒笑道:“这几日与东风兄彻夜长谈的确是受益匪浅。”
我见他二人如此客套,觉得别扭,便笑道:“东风先生与代王也算是甚为有缘,今日怎如此客套?”
醉东风看我,尴尬地笑笑,便与刘恒喝起酒来。
他们边喝边聊些时政与谋术。
我在一旁也插不上嘴,看着看着,不觉恍惚了起来:如此惬意夏日,如此良辰美景,如此一表人才的一对人儿,是那么和谐……我的眼睛不由湿润了,那感动如同清泉慢慢渗入心田……
酒到七分方显醉,刘恒醉眼朦胧地看向我,笑道:“我说你怎生半晌不说话,原来在那里偷偷抹起了眼泪。
可是也谗酒了?”
我揉揉眼睛,咽了口吐沫道:“看代王与东风先生如此交好,如烟羡慕得紧。”
醉东风眼睛亮亮的,很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想,我的心、我的感动他应能读得懂,只希望他能珍惜这难能可贵的情谊,也珍惜这为数不多的知己。
刘恒恍然,道:“你最近怎生这般多愁善感?我与东风兄自相见之日便已是惺惺相惜,你又不是不知。”
我笑笑,低头喝茶,我的心他们明白了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而每段情谊又都有每段情谊的缘分。
缘分来时,任谁想挡也挡不住,缘分要走时,只怕任谁都要叹息这世事多变,就如同我与师兄,曾经在山上共同营造着那个家,朝夕相处,相濡以沫,如今想见一面却也难成这般,只能“梦绕魂牵妄断肠”
。
刘恒见我低头,便笑着对醉东风道:“这王后,打小便奇怪得紧,如今我已习惯,还望东风兄莫要见怪才是。”
醉东风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我脸上收回,笑道:“王后实乃奇女子,甚是难得,代王有福了。”
刘恒笑道:“东风兄莫要太过夸奖她,王后终归也是女子,我等男儿的豪气只怕并不能为女子们所了解,所以今日王后见我二人如此投缘便也感慨了起来。”
醉东风笑笑,低头饮酒,不再接话。
刘恒笑着拉住醉东风的右手道:“东风兄,刘恒有一事相求,不知是否会显得唐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