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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哥哥,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
可是哥哥也笑着说:“你不会是又在构思什么小说呢吧?你小时候那叫一个彪悍,成天和小区里的男生打架,从来就不生什么大病,感冒一两次,也不爱吃药,把咱妈气得没辙没辙的。”
“真的没有?”
我仍是摸着光秃秃的脖子问珊珊。
“没有,项链倒是有一抽屉,就你那臭美样,成天买那不值钱的破首饰。”
珊珊也斩钉截铁的说。
我颓然坐在床上,喃喃道:“怎会如此?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
“妈,我看今天我还是别上班去了,青青这样儿不对劲,我带她去医院瞧瞧,别是得了什么妄想症。”
哥哥也感觉出了我的异常。
珊珊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阿姨,今天青青也太离谱了吧?”
“好吧,好吧,我看就没什么事,装的!
都说超生不好,看来还真不好,多操多少心呢!”
妈妈嗔笑着嘟囔着走了出去。
我扑到梳妆台前,死死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
脸的确是我在现代的那张脸,可是却多了一样东西——眉心的红痣。
“哥哥……哥!
这红痣是何时有的?以前可是并无?”
我转身指着红痣问哥哥。
哥哥笑道:“打一生下来就有,你给我好好说话,那什么味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外国来的呢,真难听!”
我颓然坐到床上,我没有改变西汉的历史,但我却改变了自己的历史,我在现代生活的二十一年轨迹,全都变了。
我没有忘记,但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记了。
我摸着光秃秃的脖子,师兄,难道你连最后一点念想也不留给我吗?
当天,哥哥和珊珊押着我去了医院,任我怎么说自己没毛病都不信。
从小区往出走时,遇见了几个小时候的玩伴,我激动地与他们打着招呼。
哥哥坏笑着说:“看着没?就刚才跟你打招呼的刚子,别看现在五大三粗的,小时候让你打得满地找牙……”
是吗?我怎么明明记得是我被刚子打的满地找牙呢?
到了协和医院,我一再告诉医生我没病,可还是在哥哥与珊珊的坚持下被送到了CT室做了个脑部CT,又被送到神经科做了各种化验与检查,这还不算完,仍要将我送到心理诊室,做了各种测试,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失业综合症,压力太大了。
开了点安神补脑的药,便打发我们出来了。
“靠!
我就知道是你丫装的,嘿!
你还别说,你丫装的可真像!
不过你妈也忒能唠叨了,要是我妈成天那么絮叨我,我也得装疯。
不过我觉得你丫还是别找做文字的工作了,我觉得你当演员更合适。”
出了医院,哥哥才放心地去上班了。
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崇拜地说。
我苦笑,看来只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然非给送精神病院里去不可,于是说道:“你可别和我妈说。”
“那当然,谁让咱是发小呢!
哎,对了,你那是哪学的古怪口音,别说,还真不是盖的!”
珊珊兴致盎然,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