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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浅心想,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好友不知她心中所想,兴奋地跟她分享自己的战果,“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果然,我才一出手,就手到擒来。
你说我是穿新买的超短裙呢,还是穿那条你说好看的淑女裙?”
钟浅心事重重,仍是给了建议,“还是穿长一点的吧,第一次约会就给他看那么多,下次怎么办,不穿吗?”
韩小歌用力点头,“有道理,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还挺有心得的嘛,以后就做我的狗头军师好啦。”
钟浅笑笑,她哪里有心得,这不过是从父母的爱情和婚姻中总结出来的,她曾想,如果他们不那么早越雷池、进围城,把别人几年做的事在几个月匆匆完成,现在也许不会是这个样子。
俗语总是有几分道理的,Easycome,easygo.
自家别墅门前很壮观,一排排进口名车俨如一个豪车展。
看来这一次规模空前盛大。
有人说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钟浅迈进家门的那一刻心想,那么今晚这里游荡着多少个孤单的灵魂?
客厅里人影攒动,音乐声,人语声,夹杂着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钟浅安静地从人群中穿过,尽量不看人脸,她不是韩小歌,也不是方莹,对这种浮华世界的人和事既不八卦,也不热衷。
角落处坐着一个年轻男人,长着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却散发着闲人勿扰的气息。
不过还是有人热爱挑战,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凑过来,“秦少怎么一个人喝闷酒?要不过去抽两口?”
男人摇头,“没意思。”
女人笑,“要不我介绍个朋友过来陪你坐着?”
男人视线带着七分慵懒三分不屑扫视一圈,低声一句:“庸脂俗粉。”
说的女人难掩尴尬,一时不知接什么。
男人眼睛忽然一亮,“听说方莹有个上高中的女儿?”
“是啊。
十六了。”
“钟季琛够心大的啊,放着这么对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女儿在家。”
“再如花似玉一旦结婚生子也成了黄脸婆,还不是被取而代之,钟浅更是可怜,要是离了,钟季琛肯定不会要她这个拖油瓶,你们男人啊都一样没良心。”
女人半嗔半娇,男人看她一眼,嗤笑道:“我们男人这么没良心,你们女人还不是前赴后继的往上扑,真是贱哪。”
钟浅不知道自己正成为别人讨论的对象,她边走边皱眉,心想明天该提醒一下妈妈,这种party还是不要办了,越来越离谱,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爸爸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走上二楼时,撞见露台阴影处一男一女身形重叠,抵着墙热吻,几步远都听见津液交换声,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流连忘返,女人像要融化掉,嘤咛出声。
非礼勿视,钟浅刚要离开,脚步忽地定住。
回头,那张几乎被男人吞进嘴里的脸,是她最熟悉的。
她呆立片刻,然后走过拐角,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
露台最近的房间铃声大作,不依不饶,女人终于听到,推开纠缠不休的男人。
电话被接通,听到熟悉的声音犹有几分喘息、又有些不耐地问:“喂……钟浅?是你吗?”
钟浅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猛地按掉。
妈妈很要面子,她知道的。
所以不能戳穿她。
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她深深震撼,想象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
钟浅心情沉重地走下楼梯,她要去她的老地方待会儿,去平复她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心情。
迎面遇上端着酒水的侍者,钟浅心烦口渴,要了杯低度果酒。
只是,一向被人忽略的树影花荫处,今天却来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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