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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一个……”
摇了摇头,萧焕一面用手指梳理肩侧的头发,一面侧头说,“一个人的话,怎么用得着青彩釉联络同门?”
想到他们发现唐门弟子踪迹的经过,徐来点头:“的确,把这一层忘了……”
他突然停下来,瞧着萧焕笑起来,“萧兄,我今天才发现,你这样风情,可以去和萋芳楼的花魁小仙姑娘抢风头了……”
萧焕也没生气的样子,淡淡笑了笑:“是吗?改天闲了,说不准真去试一下。”
边说,边把理顺的黑发在胸前松松挽住,走出浴池拿起衣架上唯一完好的那件浴袍披上,还有礼的向浴池中的徐来躬身一笑,“徐兄慢慢沐浴,在下先出去了。”
徐来愣愣的看着他施施然出了浴室,然后看了看地上那件被暗器戳的千疮百孔的浴巾,和衣架上那件少了半个身子,同样破破烂烂的浴袍……徒劳的向门外喊:“萧兄别走,萧兄!
萧兄……你等等……”
在浴室里泡了一刻钟,然后被闻讯赶来追捕闹事者的衙役撞到光身子的尴尬样子,又让衙役堵在浴池中审问了足足有一柱香之久,徐来才总算有了一衣遮体,一路小跑的回到在浴场中开的客房……
他堂堂灵碧教光明圣堂左堂主的面子啊……他堂堂风流少侠的名声啊……
进到房间里,萧焕早就换好了一身干爽的青衣,头发虽然半湿,但用缎带系了垂在肩头,也别有一番潇洒俊逸的风度,看到他狼狈的回来,嘴角挂着很有些刺目的笑容:“徐兄用了好久啊。”
毕竟自己语出轻薄在先,徐来不好回嘴,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宽大的锦床上,也不说换上衣服,用手支了被折腾得有些混胀的脑袋:“一般,一般……”
还正说着,眼前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药茶。
“解烟丝醉软的余毒,”
萧焕笑着,又加了一句,“还添了些预防伤寒的药。”
伸手接过杯子,暖暖的温度透过瓷杯传到手心,徐来一口气把里面的药水喝完,看着手中的空杯,冷不防开口:“刚才在浴池里,发觉到烟丝醉软,你是先按下我的头,才自己摒住呼吸的?”
微愣了一下,萧焕也没回答,笑笑:“头还晕不晕?现在好点了?”
“你这个人哪……”
有一下没一下晃着手中的杯子,徐来懒懒的:“总是把身边的所有人和事,看得都比你自己重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养大的……连烟火味都快养没了。”
静了一下,萧焕笑:“也不算很过分吧……”
“是,是,一点都不过分,再过分点你就直接升仙了……”
徐来用一只手托头,还是懒洋洋的,“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跟着你?我想这样一个都快不食人间烟火的半仙,我再不来看着他,这可怎么办啊?”
忍不住笑起来,萧焕俯身夺了他手中的茶杯:“我看你中毒不浅吧,连醉话都说出来了!”
徐来也哈哈笑了起来,还在强辨:“不是醉话,绝对不是醉话!
全是实话!”
“好了,我懂,是实话。”
萧焕笑着把茶杯收到桌上,接着扶着桌沿坐下。
隔了一会儿,他低下手摊开手,看了看手指间那片不能洗去的焦痕,像是自言自语的:“怎么就没有烟火气了,这不明明是烟火么?”
可能是听到了他的话,床上半依着的徐来“哧”
的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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