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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她的热度,萧蔚放开了她,正色提醒她,“娘子还愣着作甚?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分明?是他使尽手段勾惹,却装正人君子?余娴感觉自己又败下了阵,咬了下唇,头也不回?地扎进院里?。
听见脚步声的阿嬷们来?迎她,她也只顾匆匆地走。
她一走远,正人君子萧蔚就转过头寻了个风口,那背影远远看去,青丝朝袍都?隐入夜色。
急匆匆赶来?的大夫路过,虚起眼分辨,还以?为谁在院门立了个木桩子,左右各挂了个两个小红灯笼,凑近一看才?知道是个活人。
房中,陈桉静躺在榻上?,毫无醒转的迹象,余宏光正握着她的手,放在脸侧。
良阿嬷挑起了炭,见余娴到来?,轻声安抚她:“阿鲤别担心,夫人只是有些累。
大夫很快就会赶来?。”
话音刚落,余娴微一点头,就有脚步声临近,良阿嬷把大夫迎进来?。
见他要施礼,余宏光让出位置,“不必拘礼了,快给我夫人把脉。”
既然着急,大夫也没那么多?虚礼,赶紧切脉,细细琢磨一番,面色微沉,“夫人肝气郁滞,闭塞不通,寻常可有头晕目赤,烦躁易怒之症?”
余宏光点头,“有,她为府中操劳多?年?,积郁成疾,一直用药膳调理,只恨近日府中事务冗杂,又近年?关,朝事纷乱,我也是分身乏术,不能贴身照顾,为她分忧。
往月里?都?有在妙手楼拿药,那边的大夫每月也都?会来?复诊,今日夫人晕厥,事发突然,至今未醒转,妙手楼路途遥远,只好就近寻医。
脉象上?看,可有新疾?”
“尚书?大人不必担忧,此番晕眩,亦是肝失疏泄之故,妙手楼的大夫乃是鄞江城之最,既然一直用药膳调理着,至少?性命无虞。”
大夫安抚一番,如实陈报,“只是夫人累月不疏,越是沉积,越是难愈,要根治恐怕不得法。
更遑论……”
他又细探了脉,“夫人从前?,断骨重生,筋脉俱损,彼时应是错过了最佳疗养时机,并未休养得宜,此等陈年?旧疾在身,心疾顽固更甚。”
默然旁听的余娴抬起头来?,看了良阿嬷一眼,后者合上?眸,微点头。
便是承认了此为武功尽废的缘故。
余娴痛在心口,凝视着陈桉煞白?的脸,微微攥紧拳。
“至于晕厥后无法唤醒,是太过操劳之故,便是睡上?三天也属正常,好生休养,每隔一个时辰喂些汤水,每隔两个时辰想办法喂进药,使其咽下,明?日再看。”
大夫说完,余宏光松了一口气,抬手示意良阿嬷带人去开药方,又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床榻位置空了出来?,余娴才?走到榻边,拿起巾帕为陈桉擦拭额头上?的汗,见阿娘拧紧眉头,喃喃不休,似梦魇之状,余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好她,便紧握着她的手,任由她的指甲嵌入肉里?。
余宏光回?来?看见,接过手劝她,“阿鲤,这里?有爹在,你莫操心了。”
他瞥了眼余娴手上?印痕,失笑道,“有一帮子老练的阿嬷们侍疾,也用不着你这样手生的丫头片子。”
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胡乱用笨法子伤着自己,余娴微微窘迫,想到余楚堂,她又忍不住问,“二哥真的就放出府去了吗?”
余宏光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肃然道,“是。
我没有玩笑,也不是说气话。
阿鲤,你可能理解我的苦心?”
“女儿能理解,您无非是想逼迫他自己成长,也是为了给阿娘减些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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