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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子图看着从她指缝里不断溢出的泪,长叹一声,仰头躺在了雪白的枕头上,脸上带着一种南真紫鹭从未见过的平和表情,看着有些泛黄的房顶,发出一种沾染着让人向往的甜腻的声音,仿佛是在对着虚空般的低低呢喃着:“那萨,那萨……”
南真紫鹭看着父亲的表情,内心一阵颓废。
那萨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曾经以为是个女人的名字,可是,当她花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去寻找后,却发现不是的。
这么多年了,她只知道这两个字对于父亲来说也许是一段别人不能碰触和分享的圣地,而这个别人里,也包括着她。
在父亲的往事里,一直是有一段是属于“那萨”
这两个字的。
那是一段极为重要的的往事,那里也许有着父亲的青春无悔,也许有着父亲的壮志临云,也许有着父亲的爱情。
只是,没有她。
南真紫鹭扭过头去,一时间,天地都消失了颜色一样。
外面的阳光再大,也没有了温度。
她伸手抓住了窗台,从地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一直到她的手碰触到了房间的把手的时候,她一切的动作像是被人石化了一样,静止、无声。
许久后,她猛的回头,看着病榻上的父亲,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的冷酷:“阿爹,我不管你告不告诉我她是谁,也不管你曾经有过怎么的往事。
因为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里放射出倔强而坚定的执着:“请你,请你再我找到她之前,请你活着。”
阿尔子图看着女儿那张倔强的容颜,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柔软下来,他的唇边轻轻的吐露着几个不同的词语,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只是南真紫鹭狂风一样的转身离去,让她永远没有机会探查到父亲内心里那最隐秘的回忆。
正文第二章遇
金属划在地砖上发出了刺耳的噪音,由远及近,尖利而嚣张的刺激着过道上每个人的鼓膜。
一张泛着有些陈旧的急救床从电梯间推了出来,伴随着那刺耳的声音的还有不少杂乱的脚步。
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去注意又来了什么样的危重病人,这里是医院,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悲伤,在医院里,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生离死别了。
南真紫鹭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腿到现在还是忍不住要发抖。
她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来平复自己那已经换乱成一片的内心。
伸出手,抓了抓长发,就好像要把那凌乱的心也要抓顺一样。
直起了身体,南真紫鹭扭头看了一眼父亲病房的门,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静谧的笑容,她扭过头,没有任何的迟疑朝电梯走去。
走廊的拐角出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噪音,并且越来越近。
南真紫鹭紧紧的皱着眉毛,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因为这让她的牙根有点酥软。
她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朝靠墙的方向走去,她不想挡着这烦人噪音的去路,毕竟在医院里挡住急救车的路就等于谋财害命了,而她,她南真紫鹭一直是一个善良的人。
几个捂着厚厚口罩的医生护士举着针水,推着一张急救床朝走廊尽头的手术抢救室冲去。
南真紫鹭看着他们的打扮额头上泛起了密密的汗珠,医生真是辛苦啊,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要穿的那么厚重,她由衷的感叹着。
那张急救床确实是有些宽大了,本来就不宽的走廊就这样被占去四分之三的位置,南真紫鹭缩在墙角,让自己尽量的不去占这本来就不宽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