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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干陪她坐了一会,立起了身。
“我上楼去看看。”
她去了一阵子,琵琶听见脚步窸窣,隐隐有人说话,一壁往楼上走,倒像有高跟鞋的声音。
她极想冲出去看是谁。
最有可能是荣珠的姐妹。
即便是亲戚也不愿插手家务事,给孩子撑腰,造父母的反,帮着女儿一路打出去,只会规劝她回家。
眼前别引人注意的好,免得给锁了起来,等人走了再说。
为迎客开大门,也会再开门送客。
有人下楼来。
为客人泡茶。
不,是何干。
“你千万不要出去。”
她低声道,“姑姑来了,还有鹤伯伯。”
琵琶喜出望外。
怎么知道的?她没打电话过去,准是珊瑚打过电话来。
也许是荣珠想抢在头里,先告诉出来,免得别人议论。
还是榆溪说溜了嘴,所以珊瑚过来了,虽然她再也不想与他有瓜葛。
“待在房里。”
何干又道,“一步也别跨出这个门去。”
“知道了。”
她得不使何干起疑。
等珊瑚与秋鹤一下楼,她就要冲出去,跟他们一道走。
到了大门口再拆散他们,放他们两个走,独拖她一个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总不会在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拳打脚踢,门警也不能拿枪胁迫他们。
她想像不出秋鹤会打架,可是有个男人总能壮壮胆。
何干拖过一把椅子,促膝坐下,低着头,虎着脸,搭拉着眼皮。
斗牛犬的表情使琵琶很是震动,刚才还觉得何干不再喜欢她了。
显然还是帮着她的,希望她能与父亲言归于好。
“现在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冷酷的对着地板说。
琵琶没言语。
何干说的一点也不错。
可她也知道这个家里再没有使她留恋的地方了。
两人一齐等着下楼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