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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门来之后,向月容叫了一声,月容脸色陡变,抖颤着声音道:“你回来啦?你……你……害得我好苦呀!”
李副官一看这样子,的确是月容的丈夫回来了。
漫说还有个赵司令在这里,就是只有信生一个人,也没有法子把她拉走。
于是向月容点了个头,含糊说声再见,悄悄地就溜出去了。
到了大门外,却看到自己的汽车后面,停有一新式的漂亮汽车,这想到那个进去的人说是司令,决不会假。
所以并不要再调查什么,也就走了。
他这一走,月容算是少了一层压迫者,可是她这一会子工夫,又惊又喜,又悲又恨,一刻儿说不出来什么情绪,反是倒在炕上,伏在枕头上呜呜地大哭。
赵司令带着信生一块儿走了进来,站在炕前,向月容道:“喂,嫂子,过去的事,不必说了。
信生早就到北京来了的,只是不好意思见你。
这地方上有两名侦缉队的便衣侦探,和他很有点交情,他已经打听出来了,这个姓郎的要和你过不去,运动了这里的便衣,瞧见老郎的汽车,就让他打电话报告。
刚才他接着电话,知道不救你不行了,就打电话给我。
我说事到于今,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就把他带了来了。
他实在对你不起,应该罚他,不过现在还谈不到这上面去。
刚才是我们赶着来了,要不,你还不是让姓李的那小子带去了吗?”
月容被他一句话提醒,倒有些不好意思,因低了头道:“那也不能怪我,我一个年轻女孩子,人家尽管把手枪对着我,我有什么法子去抵抗?再说,除了我自己,还有一个老妈子跟着我呢。
开门七件事,哪一项不要钱?姓宋的把我放在这里,一溜烟地跑了,把我害的上不上下不下,我不找个人帮忙怎么办?姓李的把我带去见姓郎的,我也不怕,说得好,咱们是个朋友,说得不好,他要动着我一根毫毛,我就把性命拼了他。”
赵司令听说,对她微微地笑着,只将两个手指头不住的捋着嘴唇上的短胡子梢。
宋信生坐在墙角落里一张椅子上,在身上取出一根烟卷来,擦了火柴点着,紧抿了嘴唇皮,不住地向外喷着烟。
脸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可也带了两三分的笑容。
赵司令笑道:“在天津的时候,宋太太和我谈过两次,你可以相信我是个好人。”
他说这话时,坐在屋子中间一张椅子上,就回头向信生月容两个人两边张望着,接着,向月容道:“凭了你二位在当面,说出一个证据来罢。
在天津,信生耍钱,弄了一个大窟窿的时候,他异想天开,想认你作妹子,把你送给张督办,他好换一个小官做。
我碍了朋友的面子,没有拒绝他,可是暗地里派人通知过你,说这张督办有二三十位姨太太,嫁过去了,决计好不了的。
有这事没有?”
月容向信生瞪了眼道:“有的!”
赵司令道:“事后,我也把信生痛骂过两顿,他也很是后悔。
这次,是无意中会到了他,谈起你的事,我大骂他不该,天天催了他回来。
他自己也知道惭愧,在门口耗了许多天,都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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