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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娘倒呆了,望了她们说不出话来。
月容道:“大婶,你不明白吧?以前我就是跟她爷们卖唱的。
他把我打了出来,我就投了杨师傅了。
我写给她爷们张三的那张投师纸,早已花钱赎了回来了,现在是谁和谁没关系。”
黄氏道:“姑娘,你洗得这样清干什么?我也没打算找你呀。
小五娘说,有个姓杨的小姐,唱戏红过的,现在没有了路子,打算卖唱,要找个……”
月容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就是讨饭,拿着棍子碗,我也走远些,决不能到张三面前去讨一口饭吃。”
黄氏道:“你不用恨他,他死了两三个月了。”
月容道:“他……他……死了?”
说着,心里有点儿荡漾,坐下来,两手撑了凳子,向黄氏望着,黄氏道:“要不是他死了,我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呢。
我总这样想着,就是张三死了,只要你还在我家里,我总还有点办法。
现在做这犯法的事,终日是提心吊胆的,实在没意思,再说也挣不了多少钱。
唉,叫我说什么!死鬼张三坑了我。”
她说着,右手牵了左手的袖,只管去揉擦眼睛。
宋子豪躺在床上烧烟,只管静静的听她们说话,并不插言。
这时,突然向上坐了起来,问道:“这样说起来,你娘儿俩,不说团圆,也算是团圆了。”
月容笑道:“她姓她的张,我姓我的王,团什么圆?”
小五娘道:“你怎么又姓王了?”
月容道:“我本来姓王,姓杨是跟了师傅姓。
我不跟师傅了,当然回我的本姓。”
黄氏道:“姑娘,自从你离开我们以后,没有人挣钱,我知道是以前错待你了。
你师傅,不,张三一死,我更是走投无路,几个月的工夫,老了二十岁。
五十岁不到的人,吊了牙,撮了腮,人家叫我老帮子了。
你别记着我以前的错处。
可怜可怜我。”
月容见她说着,硬了嗓子,又流下泪来。
因道:“我怎么可怜可怜你呢?现在我就剩身上这件棉袍子,此外我什么都没有了。”
黄氏道:“我知道你是一块玉落在烂泥里,暂时受点委屈,只要有人把你认出来了,你还是要红的。
刚才小五娘和我一提,我心里就是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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