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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姐又吸了一口水烟,慢慢说道:“倪翠凤脾气是匆大好,也怪勿得耐罗老爷要动气。
其实倪翠凤脾气末有点,也看客人起,俚来里罗老爷面浪,倒勿曾发过歇一点点脾气囗。
汤老爷末也晓得点俚哉。
俚做仔一户客人,要客人有长性,可以一直做下去,故末俚搭客人要好哚。
俚搭客人要好仔,陆里有啥脾气嗄?俚就碰着仔无长性客人,难末要闹脾气哉。
俚闹起脾气来,(要勿)说啥勿肯巴结,索性理也勿来理耐(口宛)。
汤老爷阿是?第歇耐罗老爷末好像倪翠凤勿巴结了动气,陆里晓得倪翠凤心里搭罗老爷倒原蛮要好,倒是耐罗老爷勿是定归要去做俚,俚末也勿好来陪巴结耐哉(口宛)。
俚也晓得蒋月琴搭罗老爷做仔四五年哉,俚有辰光搭我说起,说:‘罗老爷倒有长性哚,蒋月琴搭做四五年末,来里倪搭做起来阿会推扳嗄?’我说:‘耐晓得罗老爷有长性末,为啥勿巴结点囗?’俚也说得勿差,俚说:‘罗老爷有仔老相好,只怕倪巴结匆上,倒落仔蒋月琴哚笑眼里。
’俚是实概意思。
要说是俚勿肯巴结耐罗老爷,倒冤枉仔俚哉。
我说罗老爷,耐故歇坎坎做起,耐也匆曾晓得倪翠凤个脾气,耐做一节下来,耐就有数目哉。
倪翠凤末也晓得耐罗老爷心里是要做俚,难末俚慢慢仔也巴结起来哚。”
子富听了,冷笑两声。
黄二姐也笑道:“阿是耐有点勿相信我闲话?耐问声汤老爷看,汤老爷蛮明白哚。
汤老爷,耐想囗,倘然俚搭罗老爷勿要好末,罗老爷陆里叫得到十几个局嗄?俚心里来哚要好,嘴里终勿肯说出来,连搭娘姨、大姐哚才匆晓得俚心里个事体,单有我末稍微摸着仔点。
倘然我故歇放罗老爷去仔,晚歇俚转来就要埋冤我哉(口宛)。
我老实搭罗老爷说仔罢:俚做大生意下来,也有五年光景哉,通共就做仔三户客人,一户末来里上海,还有两户,一年上海不过来两埭,清爽是清爽得野哚。
我再要俚自家看中仔一户客人,搭我多做点生意,故是难杀哚囗。
推扳点客人(要勿)去说哉,就算客人末蛮好,俚说是无长性,只好拉倒,教我阿有啥法子嗄?为此我看见俚搭罗老爷蛮要好末,望罗老爷一直做下去,我也好多做点生意。
勿然是老实说,像罗老爷个客人到倪搭来也勿少(口宛),走出走进,让俚哚去,我阿曾去应酬歇?为啥单是耐罗老爷末要我来陪陪耐嗄?”
子富仍是默然,汤啸庵也微微含笑。
黄二姐又道:“罗老爷做末做仔半个月,待倪翠凤也总算无啥,不过倪翠凤看仔好像罗老爷有老相好来哚,倪搭是垫空个意思。
我倒搭俚说:‘耐也巴结点,有啥老相好、新相好,罗老爷阿会待差仔倪嗄?’俚说:‘隔两日再看末哉。
’前日仔俚出局转来,倒搭我说道:‘无(女每),耐说罗老爷搭倪好,罗老爷到仔蒋月琴搭吃酒去哉。
’我说:‘多吃台把酒是也算勿得啥。
’陆里晓得倪翠凤就多心哉囗,说:‘罗老爷原搭老相好要好末,阿肯搭倪要好嗄?’”
子富听到这里,不等说完,接嘴道:“故是容易得势,就摆起来吃一台末哉(口宛)。”
黄二姐正色道:“罗老爷耐做倪翠凤,倒也匆在乎吃酒勿吃酒。
(要勿)为仔我一句闲话,吃仔酒了,晚歇翠凤原不过实概,例说我骗耐。
耐要做倪翠凤末,耐定归要单做倪翠凤一个哚,包耐十二分巴结,无拨一点点推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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