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五尺之躯,
不能在社会上做一点事业,只落得粉墨登场,见弃于家庭,不齿于朋友,真是该死。
笑红她是个什么人,多少阔人要讨她,她都不愿意,偏偏对我很好,我怎样不感激
她?”
说着伤感得很。
杨杏园想道:“这人到如今,还是执迷不悟,真是呆子。”
本来要说他几句,觉得人家已经要走了,何必扫他的兴。
便笑着说道:“她不是说,
不久要到汉口去吗?有情成眷属,你们的机会在后呢。
哈哈!”
黄梦轩见杨杏园笑
起来,便止住他道:“低声些,不要再说这个了,这是什么地方?”
杨杏园道:
“我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却又想不出来。”
黄梦轩笑道:“我也是这样。”
说完了,
两个人反而没有话说,便靠着窗子,望站上来往的人。
只听到一阵铃响,火车要开
了。
杨杏园拿了珠花匣子便下了车,靠近车子站着。
黄梦轩道:“你回去罢。”
杨
杏园道:“我索性等车子开了再走罢。”
一句话未完,汽笛呜呜的响了,火车的轮
子,便已慢慢的往西转。
一会儿,黄梦轩已离杨杏园几支远,杨杏园取下帽子,对
黄梦轩招展,喊着道:“到了汉口,你就写信来。”
黄梦轩也喊道:“刚才的话,
拜托,拜托!”
第三句话,杨杏园就听不见了。
回转身来,正想要走,肩膀上忽然啪的一下,回过头来看时,却是会馆里的徐
二先生。
杨杏园对他这种举动,很不高兴,徐二先生却毫不为意。
笑着问道:“你
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送谁的行?”
杨杏园道:“是送一个旧日同学。”
徐二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