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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刘板眼呵退了邋遢,但他的确彻底清醒了。
刘板眼躺在陆武桥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知道在武汉,在这间办公室,自己绝对不是陆武桥的对手。
陆武桥要文有文,要武是个亡命之徒,他倒下了还有陆建设那小子,那小子更不善。
后面还有陆武丽,也是个翻脸不认人能喝生人血的小泼妇。
陆家果真不是好惹的,刘板眼跳到界外,从阶级分析的观点看问题,他倍感惊悚地认识到:四代赤贫但曾经拥有最高社会地位的工人家庭现在是个炸药包,真真是不能给点火星子。
幸亏陆掌珠还算念旧情。
刘板眼想:生存还是死亡啊?亲爱的莎士比亚大师,一个问题提了三四百年不给予回答,让我们在无比悲伤的关键时刻从文学里找不到人生的答案,却令我们更加悲伤,我们还读文学作品作甚?刘板眼在悲痛中不无遗憾地想:当年要是不读中文系就好了。
应该读经济系或者管理系的。
像国外那些亿万富翁,一甩手给你成百万上千万的钱,哪个女人肯不离婚?刘板眼认为还是自己款不够大,钱不够多,离不掉陆掌珠留不住丁曼,怪谁呢?
不到一个小时,陆武桥回到了餐厅,整整齐齐一点不像打过架的样子了。
陆武丽安排了一间小小的雅室,陆武桥请刘板眼吃饭喝酒。
开初二人都不说话,单纯地吃喝。
酒过三巡,刘板眼开了口,说:你告诉我一件事好不好?我没什么别的要求,我只要求你如实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男子汉说话算话,这,我先喝了这一杯酒。
陆武桥说:你说吧。
能回答的我回答,不能回答的我没办法,但我陪三杯酒。
刘板眼问:你到底找丁曼说了些什么?陆武桥一听这问题,自己主动连喝两杯白酒。
喝了之后说:我不喝三杯是因为我还可以告诉你丁曼说过的一句话。
在告诉你之前我劝你不要再谈丁曼这件事,这件事应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
刘板眼淡然一笑,说:你以为问题就彻底解决了?假如我还是要离呢?陆武桥说:你别不清白。
你先听我告诉你丁曼的话之后再假设这个那个。
陆武桥说:我问丁曼,我说如果老刘的双腿废了你能够照顾他一辈子吗?丁曼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不能。
我的理想和追求是要快快乐乐过一生。
慢着!
同样就这个问题我也问了我姐,我姐的回答也毫不犹豫:我能!
我心甘情愿服侍他一辈子,再苦再累也决不后悔。
刘板眼傻了。
陆武桥说: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水深吧。
刘板眼再也没有话。
最后,刘板眼用低沉的语调对陆武桥提了一个希望。
他希望陆武桥一定管管陆掌珠,让她今后别再逼他清晨拉屎和每晚睡觉前喝一支外面卖的五花八门的补养液。
陆武桥答应了他。
郎舅二人又无话,大醉方休。
关于陆掌珠的婚姻问题基本上可能算是兵不血刃地解决了。
陆武桥受到了全家的热烈赞扬。
吴桂芬不顾身体有疾,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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