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娴时,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敌意。
周娴拿帕子按着嘴角,声音娇娇的:“娴儿想着王妃姐姐今日要办宴席,一定忙得很,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娴儿也是这王府人,王妃娘娘不必拿我见外。”
燕王妃险些把手里的扇柄给捏断了。
王妃身后的宝蟾也是气得脸涨红,小声嘀咕道:“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一个落魄的表小姐,张口姐姐,闭口妹妹的,不嫌害臊!
王妃娘娘怎的还不罚她?”
玉台连忙拽了宝蟾的衣袖,小声道:“可别给咱们娘娘惹事儿了。
娘娘不是收拾不了她,是恭贵妃太护着这侄女儿。
娘娘做人媳妇本就不易,还是不要惹怒贵妃了。”
燕王妃缓了缓神,对周娴笑道:“瞧我糊涂了,竟忘了把这事儿告诉你。
只是我们这头都是出了嫁的妇人,娴儿你一介闺阁女子,还是不要和我们在一道的好。”
王妃这话说得客客气气的,给足了周娴面子,谁料那周娴头一垂,竟掉起泪珠子来!
她用帕子擦眼角,一副梨花带雨模样,哭道:“娴儿就知道,王妃姐姐不曾把娴儿当自己人!
平日不待见娴儿也就罢了,可今日这般有外人在的场合,王妃姐姐竟也……”
话里话外,指责燕王妃欺负人。
宝蟾气得直跺脚,暗恨道:“这落魄家的,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咱们娘娘难堪!”
周娴光哭还不够,偏要人应和她。
一转身,她就扯住秦檀的袖口,泪眼婆娑道:“你说,娴儿说的对不对?”
她似乎打定主意,认为秦檀方才被王妃奚落了,此刻就会和她同仇敌忾。
秦檀笑了笑,慢慢把周娴的手从自己袖上摘下来,道:“周姑娘,我倒觉得你说的有些不妥。”
秦檀这样说,燕王妃微微露出了惊奇之色。
毕竟方才王妃才为难了秦檀,照理说,秦檀该跟着周娴一道挖苦燕王妃才是。
周娴睁大了泛红的眼,柔弱道:“有哪儿不妥呀?娴儿不知道的呢。”
秦檀掸了掸袖子,道:“周姑娘一介未婚女子,却妄图掌管王府中馈,逾越太过,此乃其一;周姑娘不曾婚嫁,与王妃娘娘非亲非故,却口称‘姐姐’,狂妄失礼,此乃其二;暗中挑唆,明里暗里说娘娘为难你,此乃其三。
这么多点不妥的地方,周姑娘莫非一点儿都没察觉么?”
秦檀的话音铮铮,丝毫不给人反驳的余地,周娴听了,呀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她哭道:“你怎可这样羞辱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闺中女儿?什么叫我妄图掌管王府中馈?我与王爷表哥清清白白的,我也不是个贪慕权势之人,又怎会有那种奢念!”
秦檀笑地愈发欢畅了:“那周姑娘可敢对天发誓,你一点都没有嫁入王府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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