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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灯光太过明亮,映衬得走廊稍显黯淡,光与影的界限被模糊得不再那么泾渭分明,交汇融合在了一起。
明明灭灭之间,他侧脸的轮廓被勾勒得深邃迷人,深深地刻进了人的眼睛里,就连说的话都被降低了几分存在感。
还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的裴穗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哦”
了一声以后,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了,仍站在原地不动。
等对方从自己的视野里完全消失后,她才渐渐如梦初醒,嘴型从“o”
变成了“O”
。
“……”
所以……这是终于肯给她一个促膝长谈的机会了吗?
本来她还以为这又将会是一次失败的革命,已经做好了一切清零的打算了,以至于在听见贺霆舟的回答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在拒绝,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松了口。
呀呀呀,巴扎嘿!
终于听明白了贺霆舟话里的意思后,裴穗一扫之前的不愉快,立马踏着轻盈的小碎步,迫不及待地朝小黑屋跑了去。
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推开了。
谁知身子才刚探进去一丢丢,裴穗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僵在了门口,没有再往里走半步,放在门把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地灯,暧昧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一小半的房间,像极了之前傍晚时分的黄昏,朦胧又潋滟,比纯粹的黑暗更让人心慌意乱。
而贺霆舟就站在床边,身姿挺拔独立若邈邈高山,看上去似乎正准备换衣服的样子,束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已经被扯出来了一半。
“……”
裴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依稀间好像能够听见已经奏响了的炮兵进行曲。
虽然她又不是没看过贺霆舟没穿衣服的样子,但那基本上都是因为被逼无奈。
如果可以让她自由选择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勇敢且毫不犹豫地说“不”
。
再说了,这样的氛围好像也不太适合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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