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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二人身后的宫卫们端得识趣,齐齐一振长戟喝道:“谋逆者族,从逆者诛,降者免死!”
廿三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这位传说中手段过人的装疯太子,只觉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与自家主君亦不过是一般年纪,面目甚至有几分相仿,玄色的太子服和盘龙的金冠与皇帝的装束是很接近的。
“殿下如果穿上天子冕服,绝不会比他逊色。”
自幼和李澄一起长大的死士首领沉静地如是设想,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无声地举起了自己的腰刀。
“唰”
得一声,他身后的二百死士齐齐拔刀。
孟惟只来得及将李澜阻下,不叫他身先士卒,缟素和红锦袍便轰然撞在了一起。
李澜挥开他,低声道:“父皇那里还不知是什么样,速战速决,小孟,你也来,把他们都杀了。”
他说着,向前两步,手中长戟一刺,啄进了一个架住了宫卫长剑的死士脖颈里。
孟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臣遵命。”
同时将手中的长剑用双手握得紧了些,紧跟在李澜身后戒备。
他从未学过武艺,但很有些气力,八面汉剑远比柴刀重得多,阵战时倒也更趁手。
小孟学士谨慎地守住了太子的后背,唯恐李澜杀红了眼为人所趁。
架住了一柄斜里劈来的直刀时,孟惟陡然觉得不对。
太少了,眼前这支叛军的人数太少了——这绝不是鲁王能调动的,攻入宫城的全部乱军。
而载德殿所有的宫卫都被自己带了出来,殿中被留下的群臣便成了待宰的鱼肉,毫无遮挡地置于叛军刀俎之下。
以谢别为首的群臣。
孟惟双目尽赤,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剑几乎将眼前持刀的叛军劈成了两半。
活人腔体里的热血喷涌出来时溅满了他的头面,湿黏的血色遮天蔽日二来,他只觉口舌耳目,无不被那股温热的腥气充盈着。
血水从他眼睫上滴落下来。
天光晴暖,他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李言带着乾元宫宿卫循着喊杀声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般一片乱战的情景。
说是乱战甚至不确切,红锦袍的宫卫分明落在了下风,却还在额缠白麻的叛军的包围中蛮横地突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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