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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恶狠狠地看着对方,慢慢的,喘气的频率低下去,最后变成一种安静的呼吸。
空气似乎有一根弦,在这种寂静中绷得特别紧。
我在心里默念一,二……卡尔猛然从静止的状态动起来,他冲下楼梯,我刚数到二也跟着转身向前跑。
跑到最底层,看到一个舱门打开着,一个戴着软帽穿着脏兮兮的深色衬衫的工人刚好从那个舱门里走出来。
我跑过去,跟那个工人擦肩而过跳到那个舱门里,那个工人惊讶地喊道:“等一下,小姐……不,先生,你不能进去。”
卡尔干净利落地推开那个工人,低喝一声,“走开。”
我冲入舱门才意识到自己来错地方了,立式的蒸汽轮机发出轰隆的运动声,三层楼高的巨大引擎全速运转。
戴着海员帽的轮机长站在车钟前,时刻注意上面驾驶控制室传来的命令。
在铁梯上,是四处纵横的铁制跑道,负责引擎室各处的工人有些注视着表盘在读数,有些站在蒸汽机底部的栏杆边注视曲轴的状况。
这里没有任何鲜艳的色彩,全部都是裸|露的铁制品冷灰色。
钢铁的冰冷与热火朝天的蒸汽机引擎的全速运转,结合成一种意外的反差和谐。
我有一瞬间是想骂脏话的,简直被逼到末路了,这个鬼地方我除了刚才进来的门外根本找不到出路。
卡尔跑进来看到是引擎室,几乎要笑出声,他看起来洋洋得意,胜券在握。
引擎室里的工作繁忙程度超乎任何在上层甲板的客人的想象,我刚跑进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到来,因为每个人都死盯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无暇去东张西望。
就连轮机长都时刻注意表盘上的气压针,手放在节流阀上控制蒸汽的大小。
我环顾四周,再抬头看向头顶上类似高桥的跑道,几乎一瞬间决定往高处跑,然后通过跑道上的楼梯再次折返回来。
只要跑得够快,卡尔跟在我身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重新冲出引擎室。
手抓着裙摆,抬脚就往铁梯上冲。
轮机长刚好在嘈杂的机械噪音里抬起头,看到我跑上去。
他态度强硬地大叫:“停止,女士,你不能上去。”
卡尔也跟着我上了铁梯,他还有空对下面的轮机长训诫,“你还不快抓住她,怎么办事的。”
怎么有这么讨人厌的富家子弟,难怪被戴绿帽,活该你绿帽。
“先生,马上给我下来。”
轮机长更加有气势地对他怒吼。
可惜卡尔听不了别人的命令,他看起来更像是恨不得再下去掐住轮机长的脖子,对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工人。”
最好吵起来,我跑上近十米高的铁制路道,泰坦尼克号的引擎心脏就在我的脚下运行,巨大的飞轮与连杆都在飞速旋转着。
我身边栏杆外就是巨大的连杆轰隆轰隆在晃动,被这种玩意撞一下不死也残。
一个手里拿着油壶的工人从我前方跑来,他边跑边冷着脸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下去,小姐。”
卡尔已经追到我身后,跑道窄得只有一个人走过的空间,我刚好夹在中间变成肉夹馍。
停都没有停我转身抓住走道上的铁栏杆,脚一抬起直接跨到栏杆外,可以把人撞成肉饼的连杆几乎擦过我飞起的头发丝,那个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不要命的惊险动作,手里的油壶掉到脚边。
卡尔已经伸手过来,抓住我纱质的裙子一角,我在栏杆外与工人错身,双手一个用力整个人又重新回到走道上。
还没来得及站稳,大腿处感受到一股力道很强的紧绷感,接着听到一声撕拉,裙子被拉开一道大口子。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被拉开的裙子将夹在我们中间,踩到油壶流出来的机油的工人绊倒。
接着是卡尔收力不及,手里拿着撕裂开的裙摆整个人往后仰倒,他看起来有一瞬间是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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