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接过,又忘记自己外表才十几岁,怪不得让她叫阿姨她会沉默。
“花祭节快乐。”
女孩轻声而快速地说出这一句话,然后拽着护士的手往走廊转角走去。
护士笑得宠溺,也说了句,“花祭节快乐。”
我呆站几秒,嘴角不由勾起,将花别到头发上,接着双手合成一个天然的喇叭对着整条医院走廊的所有人大声喊了句,“花祭节快乐。”
得到善意的笑声,有些还躺着的伤患也挥挥手说了句,“花祭节快乐。”
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我转身往配药房跑去,努力地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告诉自己每一天都是美好的一天。
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孩子。
(番外)花祭这一夜之天气真好
绿色的艾尾花娇嫩而纤细,却有一股扯不断的韧劲,白皙灵巧的手指将长长的艾尾花茎条瞬间编织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又转眼解开各种死结恢复成茎条状,周而复始,手指关节与关节间的灵活流畅如一支舞蹈。
玛琪任由自己紫色的头发散乱地遮去半边脸,还有些婴儿肥的脸暴露了她真实年龄。
她坐在花灯光最朦胧的角落里,背靠着别人家砌的红砖屋墙上,头上有从居民屋顶垂下来的一大片艾尾花,她冷冷地看着对面屋顶,十指中不断变图案的艾尾花一个花苞都没被磨落。
这里跟流星街的味道完全不同,陌生得有点无所适从。
而且随便走来一个人的姿态的都松散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家伙怎么还没死?就算过了这么多天,天天看这么多没一点戒备的家伙走来走去,还是完全没有习惯的感觉。
你们怎么还没死啊?
“喂,我好像看到团长了。”
在玛琪旁边,一个转角的另一面红砖墙边也坐着一个人,洗不干净的深色长袍子开敞着前胸,露出粗砺的棕色皮肤,削瘦的脸颊上一双睡不饱的松懒下垂眼此时正用一种挖人骨掏人髓的冰意看向人来人往的大广场。
他抱着把黑色鞘壳白色刀柄的武士刀,手指握在刀鞘上用力得失去血色。
“什么叫好像?”
在玛琪对面,传来不见情绪的询问,声音中有一种沙腻的压抑感。
玛琪继续编织她的图案,眼神依旧死死地看着对面浅色屋顶,屋顶上爬满了一种开着金黄色如小铃铛形状的花朵,在晕白的月光下,那些小铃铛花被风吹出来的花粉竟然是会发出金色萤光的。
手指无意识抖了一下,都是花,这个地方就没有一个角落没种花吗?这种东西又不能吃,一点用都没有。
除了一堆没戒心的羊,还有一堆不能吃的花,无聊,这个鬼地方真让人不适应。
“就是好像。”
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越来越阴狠,手里的刀也越抓越紧。
“团长就是团长,还有好像不好像的吗?你眼力退步了吧。”
黑色高领衣服下那双狭长的眼睛斜斜地瞄过去一眼,有说不出的冷意。
“飞坦,我现在很想杀人。”
手指中的刀在颤抖,红丝蔓上眼白,厚眼睑下的下垂眼还是那种倦怠得打不起精神的感觉。
玛琪感受到旁边伙伴的杀气,将不小心扯断的艾尾花扔掉,又顺手从头上那片垂落下来的花叶中扯下另一条艾尾花,平静地说:“信长,克制点,团长说过还没出艾斯米前不要闹事,而且尽量不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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