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昏暗,进去时她是开了车灯的,在关灯熄车的一瞬,车前墙壁上好像黏了一大团黑影。
邬引玉一怔,重新启动了车,啪地打开大灯。
那片墙被车灯照得亮堂堂,哪有什么黑影。
电话里,鱼泽芝问:“怎么了。”
“没什么,看花眼了。”
邬引玉缓了一口气,再次熄了车。
“扶乩你会去看么。”
鱼泽芝又问。
在今天傍晚之前,邬引玉觉得,她必定是会去的,但现在不一定了。
别说把那玩意儿引出来了,如果她当真不是人,被那古法勾得现出了原形,指不定当场就要被四大门逮起来。
“看情况吧,最近身体不好,身体抱恙时是能避则避,您说是吧。”
邬引玉说。
“倒也是。”
邬引玉没进楼,转头朝神堂走去,走得心惊肉跳,偏要要装出一副无畏的模样,问道:“素菡还好么,在吕家时应该没被吓着吧。”
“没事。”
鱼泽芝微微停顿,继而又说:“但我看吕老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你去起局坐镇。”
易命扶乩乃是引鬼祟邪灵附身的术法,得要有人坐镇才行,途中如若出了什么意外,便由此人来收尾。
而起局和坐镇的必须是同一人,起局便好似搭桥,让扶乩之人更容易能和召来的东西互通灵神。
邬引玉停在神堂外,翘起嘴角说:“吕家如今是没人了么,诵经谶的时候想找我,如今起局又想找我。”
“他的意思是,这事就得让邬家来坐镇。”
鱼泽芝说。
邬引玉推开神堂的门,抬眉说:“以前吕老可不是这么说的,最开始质疑邬家的,可是他呀。”
话已至此,她语气里敬重全无,那尾音一扬,甚至还挟上了几分不齿。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开口。
邬引玉笑了,“不过这都是旧事了,邬家一直在竭心维护五门情谊,想来吕老也是有所感悟,不然也不会对我信赖有加。”
“你的答复是?”
鱼泽芝倒没有那么想听五门秘辛,也无心搀和。
邬引玉反问:“鱼老板想我去么?”
到底听过对方表述心意,鱼泽芝竟还说“想”
,好像真能追的样子。
邬引玉审思了许久,故作热心地说:“去呗,既然鱼老板想,而且这还是吕老的意思。”
她踏进神堂,仰头朝悬梁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根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