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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鞋履——于文彦穿的本就是乌靴,不管是湿着还是干着,从外表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分别,只有他自己清楚。
于文彦眼中迅速掠过一丝阴鸷。
他猛然抬起眼,冷冰冰地看向江采霜。
江采霜分毫不惧,清亮的眸光直视他,嗓音掷地有声,“是你潜入崔兴的房间,欲将崔兴杀死,却没想到那时崔兴不在房中,反倒失手误杀了旁人。
这套蓝衣,便是在你抛尸离开的时候被淋湿的。”
“什、什么?”
江采薇如遭雷击,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杀人?
于文彦杀人了?
怎么可能呢?
“霜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采薇艰难地启唇,磕磕绊绊地问道。
她自然相信霜儿不会无凭无据地这样说。
可让她突然接受自己夫君是个杀人犯,她……
“采薇姐姐,你不是说这两日嗜睡吗?原因就在于,姐夫夜里私自给你加了药量。
大夫开的那些安神药,本就容易让人昏昏欲睡,若是药量加倍,你便会睡得更加昏沉,连有人进出房间都不会知道。”
于文彦给采薇姐姐加了药量,所以他可以在夜里毫无顾忌地起身,去隔壁杀人,之后再从外门回来,擦干身上的水,换上新衣服。
只等悬镜司敲门,他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起身去开门就行了。
江采薇睡得格外沉,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就连她被带到侯府这边,也仍然昏睡不醒。
不过众人都以为她怀了身孕,便把这一点视作寻常,并未放在心上。
“胡言乱语,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从谁那里听说的?这种天方夜谭你也相信?”
于文彦皮笑肉不笑地讥笑道。
“你若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便把我姐姐的药交出来。
大夫开了三日的药量,一共六服药,你现在能拿得出吗?”
江采霜逼问。
怕是一服药都拿不出来吧。
毕竟于文彦不止给采薇姐姐下药,还给崔兴房里送了一壶安眠汤。
两碗汤加起来起码有三服药的药量,于文彦手里必然一点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