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妘在东宫里,心神不宁。
前几日,太子领着五千兵马,出宫去了。
这般大阵仗,是从来没有过的。
太子身为储君,有东宫十率,兵马数万。
不过日常之时,这些兵马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太子并不能私自动用。
故而此番领兵,对于太子而言,乃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至于他要去哪里,除了温妘之外,无人知晓。
这些日子,太子颇是乐意将自己在做的事告诉她,并享受她的赞许和恭维。
他说,长沙王世子图谋不轨,打算跟长安城中的奸细里应外合发动兵变,谋反篡位。
幸而皇帝早早得到了消息,布下天罗地网,打算将计就计,来个人赃并获。
而担此大任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储君亲自戡乱,无论古今,都是能让人津津乐道之事。
皇帝将此事交给他,无疑是寄予了厚望。
听到这事的时候,温妘可谓震惊。
“长沙王世子?”
她想了想,忙道,“妾听说,他到南阳迎亲去了。”
“那不过是面上的幌子。”
太子冷笑,“你难道不曾想过,高陵侯府就在京中,他为何千里迢迢跑到南阳去?南阳乃通衢之地,高陵侯早就跟长沙王世子勾结一处,以婚事为名,助他反叛。”
温妘只觉思绪有些乱。
她并非对天下事一无所知的封闭之人,知道南阳距京城有几日脚程。
当下并非天下大乱,要造反,自当讲究个突然二字,长沙王世子选择在南阳举兵,似乎牵强了些。
但她也知道,这是太子的说辞,其中奥妙,当不止这寥寥数语能概括。
其中机要,自是秘密,她也不敢深究。
“如此说来,圣上也觉得,高陵侯卷入了这长沙王世子谋反之事?”
温妘迟疑地问道,“那漪如……”
话没说完,太子的目光瞥来。
“你担心她?”
他神色喜怒不辨。
温妘轻声道:“漪如毕竟与妾自幼一道长大,情同手足。”
一只手伸过来,勾起她的下巴。
太子注视着她:“她是高陵侯的女儿,且嫁给了长沙王世子。
世间之事,唯出身不可择选,你我如此,她亦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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