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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得满庄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吕氏听了脑门一跳,觉得这几日这阮氏是长本事了,只觉得气煞了,但是还未来得及见到人,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猪屎味悉数涌了过来,吕氏胃里顿时一阵翻滚,下一瞬,便瞧见那阮氏从她身边越过,瞧见躺在地上的孩子,顿时扑腾一下便软倒在地,然后颤着身子哭着爬着往卫臻那里去了。
鞋子上还沾了满脚的猪屎渣,衣裳,头饰上发出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馊味。
吕氏险些吐了,原本还欲发作的,然而整个人却差点儿被生生憋死了,正欲捂着鼻子作罢,一抬眼,却眼见自己的儿子亦是煞白着一张脸,立马朝着那卫臻母女跑了过去,吕氏的怒火便又要蹭蹭蹭地开始往外冒了,只上前将那陈闰土拖着往外走,边走便咬牙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兔崽子,你是翅膀硬了罢,跟你那倒霉样催的老子一个衰样,胳膊肘尽知道往外拐,今儿个我特意当着你的面便是要让你好生瞧瞧,往后最好少跟这家子人来往,倘若下回再见你偷摸过来寻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剁碎了她!”
吕氏毒辣凶狠的威胁道。
陈闰土听了双目赤红了,不多时,只犹如猛兽似的“啊”
的嚎叫一声,直接一个大力从吕氏手中挣脱出来,然后,发了狂似的直接用脑袋猛地顶了吕氏的肚子一下,将吕氏顶得一把跌坐在地,陈润土这才红着眼返回了屋子里,没过多久,只将那只死翘翘的兔子抱了出来,搂在胸口发狂似的跑远了。
那一顶,力道不轻,就连粗壮结实的吕氏跌坐在了地上,都有好半晌未曾缓过神来。
自那次以后,陈闰土便鲜少出现在卫臻跟前了。
卫臻那日脚虽摔伤了,好在未曾伤到骨头。
以前脚瘸了,不知道是最开始直接摔瘸了,还是后头让吕氏那一脚给直接碾压瘸的。
横竖,在这庄子里,是无法安心养伤的,那日所发生的那一遭,也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从前,日日皆要上演一遭的,吕氏针对她们,羞辱她们,作践她们,卫臻只以为吕氏本性如此,是她心思毒辣,欺软怕硬,后来,卫臻才知,吕氏没那么大的胆子,即便她再如何作死,也当真不敢害了府里的主子们的性命。
好歹卫臻是卫家的血脉。
虽说如今是被打发到了庄子里,可说不定会有回去的那一日呢?如今这世道,蹩脚三还有踩了狗屎运一飞登天的时候,哪里就晓得这阮氏母女将来不会复宠,继而一飞登天了?
她顶多只敢在吃穿用度上怠慢及苛待她们罢了。
如果没有府中某些人的授意的话。
而害人这事儿,一旦开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卫臻清楚的知晓这一道理。
又在炕上一连着休养了好几日,慢慢的,卫臻已经可以开始下地了。
但凡只要可以不用在炕上躺着,卫臻绝对不愿多躺一刻,而大炕未烧热,屋子里空荡荡的,凉飕飕的,尽管,阮氏将她所有的厚衣裳全部搭在了被子上,甚至为了讨要几斤过冬的棉花,将打小戴在身上的那块不值钱却十足珍贵的玉佩给送了人去,母女俩这才磕磕碰碰的熬过了这场冬雪。
好在,到了这日天气总算是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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