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
许知瑜否认道,“真没有。”
苏华风放下纱帐时,轻飘飘说了句:“便是你从现在好好吃饭,求着老天,也长不成的。”
这苏华风,居然还抓着这事说!
上辈子,许知瑜知道自己确实从十几岁后再没有长过个子。
她不服,顶嘴道:“还用你说?姑娘家若是长这么高,谁还敢娶呢?”
苏华风的声音暖洋洋的:“我。”
不管她是什么样,他都敢娶,娶回家宝贝着,宠着,疼着,绝不会叫她再受伤害。
而轿子内,许知瑜心中一动——原来苏华风喜欢的竟是这种标准?她想替他物色人家的心思复燃了,可京城里哪个女孩子有这样高呢?
不过,高一点总是好的,她脑海里慢慢盘算着今日宫宴上见到的女儿家。
一种婚嫁的心思,两处着落不同的深思。
苏华风自然猜不到许知瑜已经胆大到想替她物色姑娘家了,从方才到现在,实则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皇后和赵太医把紫芙的事,七八成全抖给许知瑜了,他们当以为许知瑜会吃下紫芙,所以如此没有戒备心。
皇后仗着宫中唯一成年的皇子被封为太子,后宫没有嫔妃可相争,被捧惯了,如今将这种宫廷秘闻捅了出去,也是蠢了些。
苏华风脸上不显,心里却一直在思忖着。
紫芙的事,他本已知道,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许知瑜。
因为只要揭开了第一件事,后面的事,很可能会接踵而至,而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现下见到许知瑜温和的笑,他知道,她一直如和风细雨润物无声,只是他更知道,如果她狠下心来,说要断情谊,便真真再无退路。
想谋得什么事,就要一步一步来,他看向轿子内,许知瑜此时正环视着宫中的景色,纱帐下模糊了她妍丽的眉眼,却独独那殷红的唇色还能映在他眼底。
他喉头轻轻一动,移开了眼睛。
莫心急,下饵,放长线,才能钓鱼。
——
宫外,大宴上还没有哪个人家这么快走,因而除了一顶顶轿子还有各家等着的下人,宫道上并没有其他人。
所以当尤嬷嬷和净月远远瞧见了苏华风走过来时,第一个反应便想问一句瑜姐儿呢,只见许知瑜踩着轿子,两步跳了下来,群袂翩然,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
苏华风长手一伸,护着她,低声说:“小心点。”
“跳下来而已,我虽然长得比你矮,但可不是瓷做的。”
许知瑜微微抿着唇,一本正经说。
苏华风愣了一下,随后大笑道:“好,日后不再笑你了不成?”
其余几人不知道两人方才的事,皆是面面相觑,直到许知瑜上了轿子,净月还在问:“怎的方才表少爷笑得那般欢快?”
许知瑜想起苏华风方才愣住的样子,她抑制住笑意,没答净月的话,却小声道:“我可算发现了,表哥喜欢个儿高的姑娘。”
尤嬷嬷问:“要多高的?”
许知瑜比了一下手,道:“跟他那样高的。”
尤嬷嬷和净月换了个眼神,心中不约而同想,她们怎么不信呢。
这头许知瑜带着满心的欢喜回到府内,不一会儿,赵老大夫便自己提着药箱上了门来,听许知瑜说了紫芙一药的事,恍然大悟:
“原来是紫芙。
金丹中有这味药,不过这药下在金丹里实在甚微,是我考虑偏差了,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与老爷。”